一下一下重重的打在她的心上,
秋琳最先看到的是男人被拉長的影子,接著便是白色的頭髮,和她一模一樣的白色頭髮,
秋琳不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而洛倫佐第一眼看到的也是她,但相對秋琳強裝的鎮定。他平靜得多,也許應該說冷漠得多,
洛倫佐和麗蓮娜一樣面板蒼白沒有血色,還有些發青,大概是夜晚的燈光。突出了他面板下青色的血管,
他似乎不會笑,嘴邊和眼下面板很光滑,連笑紋都沒有,冰冷漠然的盯著秋琳,顯然沒有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
秋琳莫名想起小學時,漢妮他們給自己取的外號,殭屍。
她覺得很適合面前這個男人,
‘父女倆’二十多年來第一次見面,氣氛很怪異,
米修起身打圓場,“洛倫佐舅舅,”
“你不該來這裡。”洛倫佐看向他,“以後不要來了,”
洛倫佐的目光硬是讓米修渾身透涼,自從他偷偷帶走夏伊,洛倫佐對他便沒有了好臉色,
準確的說沒有任何表情的洛倫佐從未對米修擺過好臉色,但以前他說話不會如此沒有緩和的餘地,
米修很難堪,但他不後悔把夏伊送到秋琳身邊,
至少洛倫佐沒有讓他現在馬上離開,否則外面遮天的黑幕與寂靜,也許米修就得在露天過夜了,
見到洛倫佐的神態,秋琳不自覺的雙手握在一起,雖然早就預想,可是艾德琳的父親還是讓她感到心寒,
艾德琳難道不是他的女兒麼,不提當年拋下母女倆不管不問,為什麼此刻連正眼都吝嗇給她,
艾德琳死的時候這位父親又在哪裡,
秋琳自己也是不稱職的母親,似乎沒有立場指責洛倫佐什麼,但既然他與艾德琳早已不相干,憑什麼插手她和夏伊的生活,
她是秋琳,不是艾德琳,更不是這個男人的女兒,
洛倫佐完全不理秋琳,抬步還要上樓,
“你對夏伊做了什麼,”秋琳在他身後質問,
洛倫佐沒有反應,繼續邁步,
秋琳再也不壓抑憤怒,大聲道,“你沒有聽見我的話嗎,我問你為什麼要對一個孩子下重手,”
米修拉住秋琳的胳臂,勸她,“冷靜,”米修自己跟這位舅舅說話時向來輕聲細語,那是一種出於本能的畏懼,
洛倫佐緩緩轉過身,居高臨下的看著秋琳,深藍的眼睛被陰影遮擋,晦暗的看不清,“與你本無關係,是你自顧自的插進來,”
洛倫佐的語速很慢,聽不出他任何情緒,彷彿他只是在平淡的敘述一個事實,
但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秋琳不明白,卻好像明白,只不過不安的她不願意多想,
秋琳抬起頭,幾乎以全身的勇氣與洛倫佐對視,“我只知道夏伊是我的孩子,而他現在因為你昏迷不醒,”她堅定的說,“難道我不應該找你討回公道嗎,”
洛倫佐沒有說話,只盯著她,沒有耶伊曼族人的陰森和狠戾,可是他目光就好像是被封印了幾個世紀的冰川刺骨的冰冷,秋琳覺得這種感覺和自己在南北極地沒有差別,她聽到身後米修的呼吸都被壓抑了,
如果耶伊曼給秋琳的恐懼是**上的摧殘,那麼洛倫佐給她的卻直接出自靈魂的震感,
四周一片詭靜,不知過了多久,
秋琳聽到洛倫佐對她說,“你跟我來,”說完他再不看秋琳,上了樓,
“小心,我覺得舅舅生氣了,”米修低聲對秋琳說,
“嗯,”秋琳點頭,才快步跟了上去,
沉悶的腳步聲在空蕩的樓梯間被放大了無數倍,秋琳仰頭看著越來越高的階梯以及牆角劃下的陰影,
她發現這座城堡和迪亞迪斯的構局很像,尤其是這陡峭的樓梯,不斷的環繞,直到頂端,
秋琳跟著洛倫佐後面進了一間漆黑的房間,身後的門‘砰’的關上,最後一絲光亮也被隔絕,
沒有窗戶。沒有通風口,這裡簡直伸手不見五指,秋琳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因為太寂靜。她甚至出現了耳鳴,
一切都是未知的,秋琳承認她現在很害怕。就好像被關進一個黑匣子,沒有視覺,沒有聲音,
她朝後走動,伸手摸索,她摸到了牆,試圖找電源的開關。
“不用找了,這裡沒有電,”洛倫佐的聲音不知從哪個方向突然傳來,嚇了秋琳一跳,
“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