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他便不計較面子等等了!
“快說!”那人顯然沒耐心等我,見我不說話,手便不再揪我衣襟,而是卡上我脖子,而那力氣又極大,於是我就被他提起,雙腳離地亂蹬亂刨,這下子只覺眼珠子都要被嘞得凸出了,於是就掙扎著指指大張著卻無法發出聲音的口。
他這才鬆手,我短時間氣脈不接,身子猛落地便爛泥般癱倒在地,急急喘幾口氣,又捋順胸口,
他已再度傾身上前,將指關節捏得“咔咔”作響,銳目瞧我:“到底死沒死?”
我忙擺手,一疊聲道:“沒死沒死!只是她脾氣倔著呢,誰能說得動她?何況與她比,陸少卿便是晚輩,怎麼請得動她來!要我說你這如遇算盤是打錯了!”
“怎麼個錯法?”那人就逼近我。
“我就問你,是你比較瞭解陸少卿還是我瞭解陸少卿?”
“陸少卿?”
“是麼,陸少卿!”
“自然是你!”那人明顯不耐煩,卻還在忍耐。
“就是麼!所以我敢說,陸少卿一定不會獨自出畫,他應該很快就會追來,就算戰死也不會將我一個人獨自撂在此!”
“你倒是對他挺有信心”,那人冷笑聲,就道:“可惜太自作多情最後倒黴的只是你。我敢打賭,你一定和我當年一樣,輸得很慘!”
“玎璫與方寧呢?不是也被你抓了來?”我暗歎,隱隱覺得這人與明月必然曾有過什麼了!只是本來明月與妙緣真人的事就夠頭痛,如今再加進一個,真真不令人活了!
而那人卻似並未聽到我問話,只是徑自說著:“我好不容易等來這麼個機會,一定不會錯過了!無論怎樣都要她親自來見我一趟,把話說明白!我敢打賭,這次見到她我一定不聽她花言巧語,上去直接取心!”
他絮絮叨叨個沒完,我聽得沒頭沒腦,就覺得無聊,而抬頭瞧,竟覺天上那美景美雖美矣,卻未免虛假,心道此處必然是這傢伙弄出來的幻境之類,只是瞧著又寶石又銀子的,這人定是個愛財的呢!
正替他查那條銀子河中到底有多少顆星,就聽得熟悉的木輪車響,心重重一跳,我忙回首。
果然見陸少卿正端坐木輪車上,緩緩而來。
如此美景他卻視而不見,只是徑直奔了我們過來,風將他的衣袂拂起,在日月同輝中,他那張柔和的臉看來竟滿是堅毅之色。我不問他到底如何找到此處,想來他必然有他的辦法!一時間心中半憂半喜,既盼著他來,卻又怕他不是這醜鬼對手。
而那醜鬼似早已在等著陸少卿,見陸少卿來,就手一拂,地上便多出張圓桌以及一對石凳。
“看來是我錯了”,那醜鬼說。
木輪車已停下,車上人淡淡笑道:“前輩沒錯,錯的是少卿有眼不識泰山,竟連三百年前叱詫三界六道的鬼面郎君都不識”。
那醜鬼就苦笑,道:“當年的郎君已經死了,如今只剩個鬼面在了!”他猛地抬眼,這次聲調裡竟有了幾分得意:“原來這三界六道還沒忘記鬼面郎君!說起來你也算不錯了,年紀雖然不大,可見聞還算廣博,而且能這麼短時間就弄清我的身份,不錯不錯!我敢打賭,不出一百年,你一定能像我當年那樣,叱詫三界六道”
陸少卿便微笑搖頭,道:“晚輩並無任何野心,只想一生為道。至於前輩的身份,晚輩其實早該想到!其實,晚輩對鬼面前輩與明月前輩的事略有耳聞,只是不想三百年間音訊全無的前輩竟在此!是晚輩眼拙,只是前輩的心願晚輩恐怕不能幫您完成了”。
“我知道你請不動她,我敢打賭,別說你,就是太上老君來了,也照樣請不動她!”鬼面郎君垂下眼簾,盯住地上鋪著的鵝卵石,嘆氣道:“可是見不到她我始終不死心!我連心都被她騙去,她總該給我個解釋吧?”
“前輩也說是騙去,那麼還需要什麼解釋呢?”
“等等,等等”,我瞧瞧陸少卿,再瞧那鬼面郎君,心道怎麼才這麼會功夫,這倆人就打起了機鋒?!說的話我皆似懂非懂,難道誠如我所料,明月不但與妙緣真人有一段情?更是曾騙了這傢伙的心?
可這次我卻只猜對了一半,原來此騙心非彼騙心了!
就聽那鬼面郎君道:“當年是她告訴我以血養心可以迅速提升功力,可我將七竅玲瓏心給了她,這一養就是三百年,每次見她她都說沒養熟!可前幾日我去萬仙島參加萬仙大會,怎麼沒一個人聽說過這以血養心的功夫?”
“萬仙大會?”我咋舌,萬仙呢!那不是要有一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