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不是哭,這是笑!我是歡喜的笑呢!”
他耳仍貼著我腹部,嘴角向上勾起,重複道:“錦繡,他睡得好沉好香甜。”
我抹一把淚,哭得更大聲。
“你騙人騙人!他才多小,即便真活著,也是隔著張肚皮,你怎的就知他在幹嗎?”
“少卿聽到他打鼾。”
“渾說!哪來的打酣音?!”
“像你,至情至性。”
“你是笑話我痴呢!”
陸少卿直起身來,復又將那哭得眼淚鼻涕的人攬入懷,輕笑道:“少卿雖塞北江南都走過,但放眼三界六道,最歡喜的,偏就是靈山腳的痴兒。”
以吻緘口,我用唇堵住那兩片說盡暖心話的薄唇,只覺那份溫軟甜蜜,竟似這一生都嘗不夠。他在這深/吻中閉眼,長睫上跳動著篝火光……
在糾/纏中雙雙倒地,驚起了青磚地上的塵,驚醒了窗外老樹上夜宿的雀兒,一隻赤色蜘蛛忙忙地扯一條銀絲線,劃離這滿室春光。
喘息聲由輕轉重,由緩到急。兩把肉身子緊貼著,似只有如此,方能將早該聚攏的兩顆心困在一處。
不比頭一回,如今它輕車熟路地自動尋了道兒,一路向內行,試探著,試探著……明明那般小心翼翼,偏猛地撞到底,換一聲狠命抽氣音,而後又緩緩地進出,如此重複不休。
那雙乾燥穩定的手,緊扣住另一雙早已汗津津的手;在勻速的晃動中瞧自己搭上他肩頭的腿,只覺竟晃眼得似院子裡那一地銀白。
“啪”,架著鍋的木架子不知怎的竟斷了,將粥水打翻在火苗子上,火光弱了弱,猛地騰起老高,燒出噼啪的響聲。
房樑上,還餘留著那條銀絲線,在火光中晃晃悠悠,晃晃悠悠……
陽光透過窗欞,溫柔的灑遍全身,冬日的晨總是特別冷,但今兒早上,竟似乎暖得重回了四季如春的靈山。
閉著眼往溫暖處再拱拱,將頭整個埋進去,似只貓兒般蜷縮著,感覺到有一隻乾燥手,正將大氅往上拉高些,為我蓋住半露的肩。
“天明瞭?!”我豁然睜眼,只覺好夢易醒。
“是的,天明瞭。”他喃喃重複,將我往懷內再攏攏。
他眼中有明顯的血絲,顯然未曾閤眼。髮髻有些松,幾縷髮絲溜下來,垂在他肩頭。肩頭上有深深淺淺抓痕,頸上甚至還有枚深紫痕跡。
他並未著衣衫,只拉大氅一點邊角披著,露出因長年習武而肌肉糾結的肩,以及半邊身子。腰線處極黏人目光,我痴痴瞧著,竟不由憶起昨夜火光映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