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你死了。”
裴少玉深吸口氣,又道:“正因為雲少海是陰陽使,所以我們才想到他也許只是來執行公/務。也許你只是和芍藥一樣,到時辰了!”
“可雲少海回來過啊!他還為陸少卿解開點金術了!”我想起陸少卿恢復如常的腿。
“就是他親口告訴我們,別再等了,你永遠都不可能回來。”
我這次不但手軟,便是連腿都軟了!猛然間就大悟了,原來雲少海不折手段留我在地府,竟是為此。
“可那女子又是怎回事?我聽陸少卿喚她錦繡!你們不是說我死了!為何又這般喚?!”我閉了閉眼,又道:“為何陸少卿又與另一個花錦繡有了孩子?!”
裴少玉雙手捂住頭臉,竟不再瞧我,只是悶聲道:“最初的時候,大師兄太悲傷,那時又剛剛解開點金術,他身體本來就太虛弱,又加上鳴宣出現,總之幾樣事加在一起,他就暈死過去了。”
“暈死?!”我不敢想象當日情景。心中也不知是喜是悲,萬不想我的死竟可令他如此傷心!於是就想起雲少海的傷,忙問:“化解點金術的時候可曾出現什麼危險?”
“沒什麼危險。”裴少玉拿開手,垂下眸光,神色竟有些不妥。
我不說話,想到雲少海本就在騙我,自然沒一句真話了。何況陸少卿確實身子虛弱,若不是因此,我當初也不會在正鬧七笑屍的時候不管不顧隨雲少海離開。
而裴少玉就又道:“其實身體虛弱什麼的都不可怕,就算鳴萱在附近,也不過令他暈厥得頻繁點,可最要命的是解開點金術後,大師兄這一暈可就不想醒了。”
“怎的不想醒了?”我只覺本就痴笨的腦袋越發轉不過彎兒,於是就催他:“快說。”
那廝便嘆了口氣,道:“一個人沒有活下去的意志了,怎麼可能醒!”
這話如今說來輕鬆,但我幾乎立即想到當日陸少卿的狀態。陸少卿為人處事一向沉穩淡然,他雖不似裴少玉那般至情至性,可一旦用了心便會所陷極深。想來知曉我死,他絕不會如裴少玉那般嚎啕大哭,卻定是心如死灰了!
想來也不知該喜該悲?這許多日子我只怕一廂情願,如今方知竟未錯付。
“於是你就與鳴宣商量,令其假扮花錦繡!?可陸少卿不是連聽她名兒都要暈厥?怎的就好了?!”
裴少玉脫口而出:“還不是因為定神丹。”
“你的丹藥?”
“呃?嗯。是我的丹藥。”那廝目光閃爍。
“又自何處偷來的?”我凝望他的眼。
“嗯嗯,是偷來的。”
裴少玉索性避開我目光,竟似不願再提這定神丹來處!我試探問他:“所以那定神丹是定神的,陸少卿不知隱情,便與這假的花錦繡——”
我不忍再說,方才所見早已成了一把刀,正正刺在心尖兒,每每提起便是將那刀尖再刺深幾分。
想來卻是天意弄人了!正因他確確有情,才親手將那把刀刺在我心。
我頹然坐地上,這地上冰涼,眼前巨/大冰棺不停散發寒氣,我卻只覺心中的冷更勝幾分。裴少玉也不說話,只是沉默地瞧著地面,我心中隱隱的,有疑問升騰。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用力抹一把臉,故作輕鬆道:“既然我回來了,這肉身子也該還我了。裴少玉,你只需教我如何重入肉身就成。”
言罷便走到那冰棺前,我回首瞧一眼裴少玉,道:“我還有最後一件事問你。”
他抬眼瞧我,神色略有緊張:“說吧,只要你想知道的,我一定告訴你。”
平日他也會說這樣的話,此刻我卻覺他這話說得沒底氣。可眼下不是計較的時候,於是就問他:“既然我已走了三載,你能否告訴我,我這孕怎的懷了三載?”
手輕撫上小腹,我生怕裴少玉說當日他與我撒了謊!幸而那廝只是暴躁:“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女人!說不定你懷的是個哪吒!反正你是——”
他忙將話頭止住,狠狠地捶冒著寒氣的地面,而後便抱頭,道:“我頭痛,痛得要命!花錦繡,咱們來日方長,你就在這待幾日,有多少疑問你明個再問吧!”
將一頭亂糟糟發一根根往下揪,他哀求道:“我出來時間太長了,再不回去恐怕他們會起疑心!你留在這裡別亂走,也別急著回肉身,等明個我再來。”
“再來教我怎樣回肉身?”
“嗯。”
“為何不今日教我?”
“你這麼急,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