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身養性方面,三十多歲的孫遠征真就有點少年老成的感覺了,自從到了這裡,他每天都是早早的起床,有時候在院子裡慢跑,有時候戴著墨鏡四處溜達。
別人說這傢伙是閒的,畢竟不像國內事情那麼多,朱帥也這麼認為,可龍威早就神秘的告訴過他:“咱們都是小雞小鵝的可憐蟲,他是默不作聲的老狐狸,什麼事能瞞得住他啊,他不是想著追著咱們跑,就是看誰嘚瑟了,就敲打下,給他好好幹活呢。”
所以,朱帥一大早就找上門來了,他輕輕的敲了幾下門就進了孫遠征的屋裡。
孫遠征辦公室兼宿舍也就十幾平方米大小,正對面有個窗戶,旁邊是一尊偉
人像,偉
人像的旁邊是各種地圖,靠牆角是他的行軍床,上面掛著個普通的大蚊帳。
“小朱啊,快點坐,找我有事吧?”孫遠征目光從視窗那裡收了回來,轉頭看著他微笑著。
剛才朱帥還打了不少腹稿呢,要是孫遠征問他來幹什麼了?他會說您這房間裡潮不潮啊,再不就彙報下思想啊,可以說自己到了這裡根本就不想家,因為隊長管理的好,吃的住的都比想象中的好著呢。
可這麼一問,原先的想法一下子消失不見了,但這傢伙手往中分頭上一放,看起來憨憨厚厚的,馬上機靈的說:“隊長,是大龍讓我來的,他……是不是您要問問昨天晚上詳細經過啊。”
既然他說了,孫遠征就順著他的話,讓他說一說。
朱帥從頭到尾詳細說了一遍,當然了,他肯定是把發生在他身上的那段濃墨重彩的描述了個事無鉅細,面面俱到,還總結出來什麼心理戰、空城計、外圍威懾、不戰而屈人之兵什麼的心得,說完之後,發現孫遠征坐在桌子前面,盯著玻璃,靜靜的聽著,那空白的筆記本上一個字都沒寫。
其實,孫遠征早就看過了指揮中心的戰報,但聽這些詳細的過程,感覺真就不錯,有句話說得好,無線不如有線,有線不如面對面,面對面的聽他說,加上這傢伙的渲染,收穫還是不少的,
於是,他心裡一是對這兩個隊員有了很好的印象,但更多的是在思考深層次的問題:任務區維和人員那麼多,旁邊還有個烏國飛行隊,華夏防暴隊怎麼剛剛到達就招惹了匪兵的襲擊;
還有,他們以後是不是就這麼不斷的騷
擾了,還是蓄謀試探。
他想的很投入,就表現的有些失禮了,以前的時候他不管碰到哪個隊員,不是表揚就是罵,當然了,罵也是更深層次的愛,龍威就是他罵的最多的人,現在不一樣是中隊長了嗎。
朱帥站在桌子前面,站的腿都有點麻了,眼睛眨巴的快成機械性的了,他真想繞到他跟前,問問自己以後遇到這種事,是不是還有什麼改進的地方,可隊長那臉拉的跟掛上了一層冰霜似得,他實在不敢啊。
趁著他陷入了深深思考中,朱帥看著他床頭櫃上有幾個熟透的芒果,應該是他早上在樹下散步撿的,馬上悄悄的走了過去,小心翼翼的說:“隊長,你先研究著,我給你洗水果去。”
他輕步拿到芒果時,定了定神,發現孫遠征沒注意自己,心裡安慰自己說:“沒發現就是同意了,他尋思事呢,要是沒事了,肯定請我坐下來吃點水果,還得給我泡一杯咖啡。”
當他兩隻手拿著水果走出了門,站在走廊裡時,聽著裡面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就靠在牆上長長的舒了口氣,似乎是以前打小報告打多了,現在竟然一句話的表揚都沒聽到,實在有些憋屈啊,厚著臉皮安慰自己說:
“隊長啊,你不能大早上就這麼投入,你這是帶隊呢,不是考博士,再說你就那兩下子,能考上嗎!”
他後面的話,分明是不滿意孫遠征待客不周,對下屬缺乏熱情和耐心了。
他剛繞著彎回到了宿舍裡,就看見沙全才又弄了幾塊廢棄的防彈玻璃,正在那裡改裝呢。
老沙看他進來了,手裡還拿著芒果,就呲著牙說:“帥豬啊,看看,這玩意老管用了,過幾天我都給裝上去,唉,芒果哪裡弄得啊?焦黃焦黃的,都熟透了吧,來一個。”
沙全才昨晚到現在一直想著防彈玻璃的事,去了幾趟倉庫,堆積如山的舊貨被他翻了個底朝天,剛才一直渴的要命呢,現在一看到忙活,頓時嚥了幾口酸水,大咧咧的朝他要了。
看了一眼手裡的芒果,朱帥拉著臉說:
“吃什麼啊,今天我過生日,你送我什麼啊?還好意思要我的,這個東西對我是有特殊意義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