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知其人。
“趙彬,你先說我的女兒文英究竟在何處?”
“不知道!”
“那你為何要人冒充文英交換你的孫子?”
“兵不厭詐!”
“你真的不知道?”無恨師太老臉是鐵青的。
“我可以對天發誓,是不知道,當年你的女兒是由她的父親撫養,誰知道落在何處。”
法王臉色一片陰沉。
“好,算你不知道。”無恨師太挫挫牙:“當年在海邊礁石上也曾經對天發誓,說要把我們之間這—份不正常的感情永埋心底,絕不破壞我的家庭,結果……你違背了誓言,把我拋入萬丈波濤之中,怎麼說?”
“花娘,我……愛你太深,我深知我們年齡懸殊,不能相配,但我為你而夫妻反目,遠走東瀛,失去了你,我便什麼也沒有,我既然得不列你,也不能讓別人擁有,聽以……我才出此下策。”法王微顯激動。
“既然愛我如此之深,何以不以身相殉,而出之謀殺?”
“我……還有壯志未酬。”
“哼!趙彬,你狼心狗肺,人性盡泯,到這種時候居然毫無愧悔之意,你以為天可欺麼?
冥冥中沒有報應麼?現在你告訴我,為什麼又謀殺了餘化龍?”無恨師太現在不但有恨,而且極濃。
“那是公平決鬥,技遜一籌,不能怪我。”
“我已經看透了你,你說的我半個字也不相信。”
“花娘……”
“住口,你不配再叫這名字,當年的百花娘早已葬身海底,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時債人,恨如山,仇似海。”一個字都包含了無經綿怨毒。
“你不是無恨了麼?”法王似乎並不在意。
“那是在知道事實真相之前,現在,我恨如山高,恨比海深,甘願墜入阿鼻地獄也要把你碎屍萬段。”
“如你辦不到呢?”
“那是天意,我無悔!”
“你已是佛門弟子,何不就此罷休?”
“辦不到!”
“你會後悔!”
“我說過無悔!”咬咬牙:“你已經殺過我一次,我幸而獲救不死,又何必在乎再殺我一次?”
“這可是……你逼我?”
“我佛有靈,老天有眼,不必多說了。”雙掌一提,平胸,掌心相對微張向外,神情立即轉變為一片肅穆,雙掌泛出白色,逐漸變為玄玉,“華蓋”這間隱隱升起一蓬白霧,眸光頓時成了刺目的烈陽。
“想不到……你居然練成了佛門至高玄功!”法王也掣出了劍,劍離,臉上同時布起慄人的殺機。
“無恨師太”雙掌推出。“法王”揮劍。
“隆!”然一聲巨響,猶如晴空霹靂,四谷齊,凜冽的罡風四溢,兩丈之內落木蕭蕭,枝折草偃,“法王”震退了三四步,但他隨即又標起出劍,“無恨師太”徒手對刃,手掌揮動之間罡氣如濤。
於是,驚世駭俗的劇鬥層層疊了出來。
殊死之鬥。
情與仇本是兩個極端,然而偏偏又如一物的西面,只要一翻便截然不同,中間似乎沒有距離。
“法王”的劍切不進去,屢進屢退,兩刻時間之後,他突然改變戰術,不停變換位置,採遊斗方式,很明顯,他有意耗“無恨師太”的真力。而“無恨師太”在恨的心理驅使下,猛劈猛打,有心要把對方彘於掌下。
又過了一刻,“無恨師太”驀覺真力不濟,開碑裂石掌力勁勢大減,當她警覺失策時已嫌晚了些。
“法王”開始猛攻,劍勢如虹。
主客易勢,“無恨師太”守多攻少。
絕頂高手相搏,一旦處於劣勢,要想扳回是非常困難的,何況“法王”是故意如此,他當然不會給“無恨師太”平反的機會,著著進逼,一劍緊似一劍,一聲暴喝,“無恨師太”
踉蹌倒退,衣襟冒了紅。
“法王”彈進,森寒的劍刺入中宮。
“無恨師太”努力一咬牙,雙掌疾圈推出,她這一擊是拼聚餘力,背城借一,力道之強勁不輪於初發的一掌。
“法王”也是失算,不虞對手有這一擊。罡勁裂空之中,“嗯!”地一聲悶哼,身軀倒撞,張口噴出一股血箭。血箭正好噴在“無恨師太”的臉上,攻勢一滯,第二掌沒能緊接發出,而“法王”卻逮住了這些微的機會,雙腳一沉,左掌揮,劈空掌震得“無恨師太”的身形一歪,又是一個機會,“法王”伸劍電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