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浩一顆心頓往下沉,本以為小強從此平安無事,想不到“半月教”來了這一記陰手,太惡毒了。
“你們掌舵離開時小強是什麼情況?”
“癱瘓在床,半昏迷狀態。”
丁浩手腳發麻,腦海裡“嗡嗡!”響成一片,自己本身有闢毒之能,但卻不諳毒道,趕回去也救不了人。
“掌舵的還捎來什麼話?”
“兩條路,一條是設法逼半月教交出解藥,另一條是尋訪到一代異人‘天蟾子’求藥,這是關一塵老前輩的提示,聽說‘天蟾子’隱居在崤山主峰的最高峰‘白雲洞’,除此之外,不知主人還有什麼別的辦法?”
丁浩咬牙想了想。
“要逼半月教主交出解藥絕非易事,只有尋訪‘天蟾子’一途可行。小茉莉,轉你們掌舵,注意半月教的動靜,不管有什麼情況,都得等我回來才能行動。再就是絕不許‘流雲刀客’南下,嚴密監視他的行蹤。”
“是!”
“我現在就上路!”
“祝望主人此行順當!”
“謝謝你,小茉莉!”
丁浩急急上路。
※※※※
披星戴月,盡夜兼程,第二天過午,丁浩進入崤山,為了表示對一代奇人“天蟾子”的尊重,他回覆“酸秀才”的本來面目,然朝主峰進發。山區遼闊,峰峰相連,一峰比一峰高,何峰算是主峰的最高峰?白雲洞又在何處?
骨肉情深,丁浩不怯任何難險,努力攀爬。日落崦嵫,明月升起,丁浩攀上了一座原先看來是最高峰的峰頂,人已相當疲累,放眼一看,隱約中還有一座峰頭更高。他坐下來用了乾糧,憩息了一陣,鼓足勇氣,迎向那更高的峰頭。黑夜不比白天,加倍艱辛。
一路梟啼狼嗥,蛇蟲出沒,沒有路,只是認定目標。他憑一身超人的功力,攀巖踏葉,越潤飛淵。
登到峰頭,力已耗盡,他坐下來跌坐調息。
月落天明,睜開眼來,只見雲霧繚繞,如置身幻境之中,頂多能望出三丈,三丈之外一片迷濛。他靜靜地等,根據經驗,必須等到日出之後情況才會改善。
等,內心如焚。
白雲洞竟在何處?
“天蟾子”是否仍在洞中?
一刻如年,好不容易捱到了旭日破雲,霧氣逐漸消失,能見度迅快的增加,只見峰頭上古松盤虯,禿巖森列,朵朵白雲無心飄過,景色如畫,可是洞在何處?他開始走動,準備繞峰一週,如果有人住,必有痕跡可尋。
突地,兩條人影映入眼簾,這種境地裡忽然有人出現是很嚇人的,丁浩的心跳蕩了一下,但立即鎮定下來。
現身的竟然是個相當英俊的青衣佩劍書生,外表與餘宏不相上下,但氣質更好。他身後隨著一個老頭,肩頭上還掛了包袱。古怪,這像是遊學仕子,怎會出現在荒山野嶺?尋幽覓勝也不能選這種地方,太不可思議了!
“兄臺好雅興!”書生微笑一揖。
“敝人是來找人的!”丁浩抱拳。
“哦!尊姓大名?”
“草字丁浩!”
“酸秀才!”老蒼頭驚叫出聲。
丁浩一聽便知道對方也是武林人。
青衣書生微微一愕,朗聲而笑。
“久聞兄臺大名如雷貫耳,今日有幸識荊,的是人生快事。小弟武三白,不知兄臺來到這天峰之頂找的是何人?”
“天蟾子老前輩!”丁浩直說了,他直覺地感到這年輕人定與“天蟾子”有密切關係,不然不會出現此間。
“天瞻子!”武三白神色變了變,瞬又恢復正常。
“不錯!”
“何為?”
“求藥!”
武三白覺默下來,笑意收斂,變得很凝重,許久。
“兄臺真的是為求藥而來?”
“敝人從不說狂語!”丁浩有些納悶。
“聽說兄臺與天下第一高手‘黑儒’有相當淵源?”
“蒙‘黑儒’老前輩垂青,曾有過淡薄的交情,淵源卻談不上。”丁浩心裡犯了嘀咕,師父當年結的仇家曲指難數,如果跟“天蟾子”也有過節,那可相當不妙,要求到藥恐怕要大費周章,心念之中道:“武老弟知道‘天蟾子’老前輩的仙居在何處麼?”他故意把話岔開,轉回正題,同時也是一種試探。
“拔劍!”武三白俊面沉了下來,不答丁浩所問。
“這是為何?”丁浩大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