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有人冷笑,以嘲諷的口吻道:“你要講規矩,你是哪裡來的?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這兒自然是洪澤湖畔的界頭集,那還用問。”
“你知道就好!”那人說:“你既然知道這是洪澤湖畔界頭集,你可知道我們是什麼人?還跟我們講什麼規矩。”
“我不是問你是哪一條線上的朋友,你還沒有回答我呢,還來問我!”
“你要洗耳恭聽莫聽差了,水裡來,水裡去,洪澤湖便是我家,這是我們的地方,你到這裡,不向我們拜會,還敢說我們不懂規矩,倒算你好膽量!”
“原來你們是洪澤湖水寇,那就好極了!我問你,去年中秋,有三個賣解人路過這裡,後來遺屍湖畔,身有刀傷,可是你們乾的?”
“你問得太奇怪了,去年中秋的事,我們怎麼記得許多?你還是直接說想怎樣吧,別拐彎了。”
“這也好!那三個人是我的朋友,我是來要替他們報仇的,你明白了?”
“廢話少說,來吧!”
“你們五個人來,我只容許一個人回去報訊,其餘的都得償命!”蒼勁的語音才落,淒厲的慘叫便起,幾乎同在一時候,四個聲音連續傳出,聽來尤其駭人,直聽得尚青等人毛骨悚然,冷汗澤澤。他們雖然未見到這個人,但可以想像得出他的威武。
慘叫聲過後又是歸於寧靜,一直到天亮,尚青等正要出門,卻給洪澤湖的人把客店團團圍住,一個也不許離去。為首的一個對大家說:“你們聽著,昨晚,有誰在這裡逞兇殺人的?給我爬出來!我要看看他是怎樣英雄好漢,居然敢到我洪澤湖畔來撒野!爬出來吧!昨晚那個英雄,怎樣現在變了狗熊了!我提醒你們,他不爬出來,我們就自己搜,搜不到你們一個也別想得活,不願受累的,就快把他擠出來!”
沒有人走出來,掌櫃的給抓了出去,他回答,說店中沒有那樣一個老人。
掌櫃把店中的客人名冊交給為首的看,逐個解釋客人的年齡與容貌,賣在沒有一個五十多歲,略為駝背的人。為首的把昨晚唯一逃出的人叫來對質。
掌櫃的捱了打,給踢倒在地,但他說,店中實在沒有那樣一個客人,他無法交出。他又說,他要在洪澤湖畔求生,客人是過路的,若果真有那樣一個人,他沒有理由冒生命危險去保護一個陌生的客人,他的話使對方沉吟起來。
掌櫃的話甚有理由,他沒有必要為個陌生客冒生命危險,何況以後還要生活下去!對方想了一會,要掌櫃發誓賭咒,掌櫃的照辦了。於是,他被釋放了。
洪澤湖的頭兒下令搜店,搜不出什麼,卻乘機要向鏢車下手,摘下武威鏢局的鏢旗。
“住手!除非你能把我殺了,否則休生妄想!”尚青挺身而出,神色凜然。對方看了他一眼,冷然一笑說:“你想死還不容易,你不是有武器,自裁就是,何必求人!”
“你有本事就動手吧!我等著呢!”尚青守在鏢車的旁邊,朝走近來的一個水寇兜頭劈去,嚇得那水寇慌不迭的急退。尚青並不追擊,仍然守護著鏢車。
“快退出去,我們放火把這客店燒掉,看他是爬不爬出來!”洪澤湖的頭領大聲說,嚇壞了掌櫃和許多人,都哀求不要放火,但是沒有結果,火起的時候,尚青等只好逃出客店,卻不見那個駝背老人。
尚青他們被困在一隅,但尚青不言妥協,堅持拼死力一戰,以保鏢車,對方見狀,恨怒交集,終於下令搶攻,自己也和尚青打起來。
尚青一見對方出手,就“咦”了一聲,幾招過後,橫刀一封,喝道:“你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
“廢話,除非你交出鏢銀,不必再說。”
“少廢話,看招!”水火棒連續狂掃,棒風如濤,排山倒海而來,頗有毀山裂石之勢,尚青更為吃驚,連避幾招,陡然一揚手,喝道:“小心,接鏢!”連珠鏢發,均射對方要害。對方似乎也識得厲害,不敢大意,回棒招架,幾聲“叮叮”聲響,把三枚暗器都碰飛了,但他顧此失彼,頭上帽子給尚青橫刀削落,露出一個光頭,赫然是個和尚,尚青一看,明白了,同時想起了一個人,詫然問道:“你是沙月和尚?”
“姓尚的,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今晚決難饒你!”沙月和尚運棒如山,狂烈無比,尚青施出渾身解救,也只是堪可自保,再無能力照顧其他鏢師了,沙月和尚看準了這一點,就叫同黨奪鏢,以分尚青之心,尚青一急,果然迭遇險招,處境更危。可是沙月和尚也沒佔到好處,他的同黨湧向了鏢車,武威鏢局的鏢師固然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