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歡呼,笑得沙啞無聲;適時地,有人激動不已,透支倒地。就這麼千人的嘴舌,居然一度度蓋過江面上傳來的煙火爆破聲,何其壯觀。
倘若攝影機的鏡頭拉遠,馬上就可以發現,整條大江周圍就‘日不落’、‘玄武群’、‘岸上一點’這三團亮光和喧鬧。江的兩頭漆黑一片冷冷清清。唯有遠處天宮和不夜城那不曾熄滅的流動色彩讓人覺得時間尚在流動。
很快,過去了半小時了。168888響巨型煙花綻放完畢。在一陣陣響徹天際的掌聲中,日不落褪盡身上的繁華,剎那消失在濃厚的硝煙裡。
天上的繁星彎月在煙火熄滅前已經隱沒在濃郁的煙霧裡去,如天空星辰一般,江上的船艦也開始四散而去。淹沒在濃煙的各艘艦船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伸手不見五指當中唯有雷達能清楚指示著它們的位置。一眾記者們目送巨輪離去後,不約而同地關掉已經發燙的攝像機,麻木地收拾著隨身的其他裝置,面上再也看不到他們的任何表情,也感受不到他們的一切溫度,他們就那樣靜靜地隱隱散去。而富豪們收起了和藹和睦和親切,冷冰冰地指揮著一面疲憊的工人們駕船回港。
天河邊上,剛才還沸沸騰騰的一壺熱水也在剎那間變得冰冰涼涼。徐徐散去的記者各自鑽進了自己的採訪車,其後密密緊隨著數百名群眾,他們依舊互相擠著擁著攏著哄著,可面上已失去所有表情清一色一片灰灰白白,眼睛死魚一般。窸窸窣窣的一群人緊緊地挨在一輛輛採訪車周遭,一支支幹澀的手伸向那些六十座的大型巴士。巴士上這時燈光閃爍個不停,一個個黑眼圈死死地盯著忽明忽暗的螢幕,手中不時在密密麻麻的名單中勾選著什麼。
不多時,開始有工作人員拿著一捆面值50元的鈔票下車,對著那些群眾派發,有的三兩張,有幾個給了十張,而其他的只有一張。
拿到了鈔票,這群群眾才肯邁開腳步,蹣跚地離去。一輛輛採訪車這才能夠突出重圍,各自散去。
盛典已過,可千米之外仍有一人餘溫不減,他站在昏黃的街燈之下,於瀰漫硝煙當中熱舞,確是一道不錯的風景。細看之下,這人不是什麼達觀貴人,也非什麼學者詩家,也不是哪裡來的戲子名角,分明就只是一個衣不裹體落魄不堪的糟老頭。流浪人揮舞著破碎的衣褲,在冷颼颼的河風吹拂在頗有節奏地扭動著身軀,口中碎碎念,哼著小曲,陶醉,真摯動情:“一條大河向東流,風慰京城瑩四海。我家就在岸邊上,聽慣了汽笛的呼鳴,看慣了船兒的競逐。這是偉大的祖國,是我出生的地方。在這塊遼闊的大地上,各處都是明媚的陽光、、、、、”
流浪漢沉醉於自己的歌聲當中,全然不覺遠處有人走近,只見幾個身穿城市管理隊制服的人經過,看見流浪漢兒,一個個吃了一驚,扎馬提槍遠遠喊道:“別動!哪裡來的賊人!”
城管們的呼喊猶如晴天霹靂,流浪漢給嚇得跳起三丈高,他回頭看了一眼那些管理人員,頭也不回撒腿便跑,越過河堤,竄進下水道的出水口,消失在黑夜當中。
幾個巡夜人追到岸邊,聞著從下水道里傳出來的陣陣惡臭不禁有點噁心,商量兩句便撒手而去。
而漆黑無比的下水道內,流浪漢卻是敏捷地前行,他麻利快速地攀爬,直到聽到幾聲‘吱吱’叫,流浪漢停了下來,張開雙手作狀要阻止跟前的動物向洞口出去似的,他衝那‘吱吱’叫的動物喊道:“吱子,喳子,你們不要出去啊,外面來了幾個怪獸,可兇啦,不要出去,不要出去,他們會吃人的,千萬不要出去。”,幾支老鼠彷彿真能聽得明白,‘吱吱吱’的回頭去了。而流浪漢如釋重負一般,蹲在坑道里得意地繼續哼歌了。
至此,盛大的煙花匯演正式落幕,然而,官方那邊的忙碌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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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徐高定
煙火匯演結束,外頭恢復平靜,然“玄武號”內餘溫未消,國家高管們依然沸沸揚揚。這有一個十分有意思的人物,他叫徐高定,現任國家副總理一職。就在最後一口煙花高歌完畢,他手上的電子筆記本就啪啪啪響個不停,數十個視訊電話陸續接入,徐副總理從容不迫地應對著,一點兒也不失為‘國家最年輕元首’的風範。
英雄不問出處,流氓不看歲數。且看徐元首如今叱吒風雲,哪知他也有一段顛沛流離的往史。
就在二十八年前,徐高定還不叫徐高定的時候,他只是一個人人喚作徐搞的小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