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吧!
一進入大山,任平生就像到了相當熟悉的地方一樣,略微觀察地形和方位,就帶我翻過一座土丘,準確地在一個十分隱蔽的地點找到了一座豎井。
任平生點燃了火摺子,我們沿著豎井摸索著下去,一下到豎井的底端,我不由立馬就驚呆了。
狹窄通道的前面不出十米遠,一下子就開闊了,石壁上有照明工具火把火盆,地底通路縱橫交錯,宛然一個龐大的地下世界。
任平生的面上一點驚訝的神情也沒有,他帶著我,悄悄地沿著通路往前走,又拐上了右邊的一條小道。
我心裡暗暗納悶,因為任平生一直沒有說話,可是他行動之果斷,竟好像對這個地方的地形非常熟悉一般。
右轉之後就進入了另一條通路,這條通路的光線明顯變得更暗了。走了一會兒,前頭忽然開闊了一些,在那大約十平米左右的開闊地,火光忽然變亮了。
看到那開闊地的情形,我不由嚇了一大跳。藉著火光,我看到一名滿腿是血的十一、二歲的少年坐在地上,一臉驚恐,而一名身著黑衣的彪形大漢,正慢慢逼近了他,向他舉起刀來。
最恐怖的卻不是因為這裡即將變成殺人現場,而是這一小片空地上,堆積著大大小小血肉殘塊,數量之大,宛如開了肉類加工廠。可那卻絕對不是豬牛羊肉,以我的經驗,一看就知道,那全部都是人類破碎的肢體。(未完待續。。)
No。234 一蓑煙雨任平生(5)
眼見得那少年就要遭人毒手,所以我也顧不得眼下場景的恐怖,拔劍就打算上去救人。可是還沒等我有所行動,就覺得眼前一花,耳聽得有人發出了一聲悶在喉嚨中的聲音。
再定睛看時,那黑衣大漢手中鋼刀“噹啷”一聲跌在地上。他雙目圓睜,喉頭“咯咯”有聲,頸間一道乾脆利落的鮮明紅痕,忽然間呼地一下噴湧出血液來。
在他的面前,立著手握彎刀,氣息宛若冰霜的任平生。
大漢的身體頹然委頓下去,兩腿略微抽動了幾下,便不再動。他頸間血流仍自汩汩而出,在身。下漸漸匯成一片血泊。
任平生冰冷的眼神轉到了少年身上。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麼,所以握緊短劍,閃身上前,貼近了他。我想的是,如果任平生打算連這個孩子也不放過的話,我無論如何也要出手阻止他的。
但任平生的彎刀以我看不清楚的速度歸入了鞘裡。他走到少年近前,在少年驚恐的目光中蹲下身去。
任平生看了一眼少年那鮮血淋漓的褲腿,便伸手將他的褲子撕開了。任平生的動作又快又幹脆,絲毫沒有顧及對方是否會疼痛的問題,所以隨著清脆的裂帛之聲,少年發出了一聲悶悶的呻。吟,卻並沒有叫出來。
“多大了?”
沒想到任平生在這個時候,居然有閒情跟一個小孩話起了家常。
少年咬牙道:“十三歲。”
“幾歲進來的?”
“十一。”
“家人呢?”
少年沉默片刻,便道:“都死在這裡了……”
未待少年答完。任平生的手指已在他小腿脛骨處捏拿了兩下,少年又是一聲悶哼,全身已是大汗淋漓,顯然是痛到了極點。
任平生利落地往他腿上創口處灑了些藥粉,又在周圍尋找了一番,找了一根尺寸合適的木棍,又撕下剛被殺死的大漢的衣服,將少年的小腿捆紮固定了起來。從任平生的手法看,這少年的腿應該是已經骨折了。
我看得暗自納悶。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任平生這好像是在救人啊!
說起來。認識任平生也有好幾年了。只看到過他殺人、害人,從來沒看到過他救人,今天他這是發了什麼失心瘋了?
“你這個年紀,能活到兩年。不容易了。活下去。活著終歸是好的。”
任平生說的話也出了我的意料。似乎完全不是他的風格。
少年掙扎著似是想要拜倒,口中一邊說著:“謝恩公救命之恩,請恩公再發發善心。帶我從這裡出去,這一輩子為恩公當牛做馬,報答恩公大恩大德!”
任平生忽然就有點怒了。
“自己滾出去!滾出去之後,不要依賴任何人,也不要相信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對你好!我不要你報恩,滾,自由地活著吧。”
說罷,任平生就不再理他,轉身望向了我。
“阿螢,你就留在這裡,或者到外面去,不要再往裡走。以你的武功,這個地方對你而言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