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地漾起在心底。
不一樣了吧,今天的我。
“醒了?”
我聽到毛筆擱回筆架子的輕輕一響。
我一驚,回頭一看,卻見聶秋遠背對著我,剛剛把筆放在桌案之上,又用手抹了抹桌上的紙張,這才轉過身來望向我,露出了一個微笑。
這竟是在練習字畫麼?真是一種新奇的感受,因為我很少看到他提筆的樣子。以那傢伙的淵博,我相信他定然是讀書破萬卷的,但他畢竟不是個文人。在我的心裡頭。偵探們應該是要歸到武將隊伍裡的。
一襲深藍色的長衫。柔和了他的輪廓,一頭墨髮並未用心梳理,只斜斜地束在一側,讓他整個人顯得慵懶而隨意。
只有親近之人才能看到的樣子,讓我有種專享的小澎湃。
秋放下手中做的事,踱到旁邊的小几邊,端了一隻小碗過來,坐在床頭。伸手將我扶了起來。
我這才聞到,是好濃郁的飯香,讓我一下子感覺飢餓了起來。畢竟從昨天過午,就沉浸在二人的世界裡,哪還有心思在意這些人間的煙火呢?
小碗裡裝的,是香氣撲鼻的熗鍋面,樸素,又精緻,勾起人的饞蟲。
秋把碗筷塞在我的手中,又取過一件袍子披在我的肩上。
我的男神永遠是這樣。不需要言語,就能知道你需要的是什麼。並且在第一時間送到你的身邊。
所以我也就不再客氣,從今天起,這就是我的專屬特權了,為什麼不好好享受呢?
面的味道真心好,竟然喚起了古今兩世閱面無數的我心底的一絲幸福感。我三下五除二把面吃了個底朝天,秋把碗接過去,又還了我一個微笑。
肚子填飽了,腦子就管用了,我忽然覺得自己應該抓住時機恃寵而驕。
我捉住他的手腕,把頭倚在他的肩上,擠出嬌滴滴的聲音,做了一點點鋪墊。
“面,好吃極了。”
“真真到底想說什麼?”
果然我那點小心思根本逃不過他的法眼,我只好坦白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聽說你啊,燒飯很有一套,什麼時候有幸品嚐一回?”
男神挑了挑眉毛:“你傻麼。”
“聶秋遠,我還以為你思想開放呢,又不會天天讓你做飯的,你放心嘛!”
“不是嘗過了麼,而且,那麼多次……”
嘗過了,那麼多次?我驚訝地望著他,卻見他用眼神瞅瞅案上空空如也的小碗。
難道,剛剛吃到的如此高水平的熗鍋面,竟然是他做的嗎?
很多次的話,之前幽夜公子曾在一些個早上,默默地將精緻的早點放在我的案頭,他從來沒說過,難道也都是自己做的嗎?
哦買噶,這是何等清純的表現啊,我竟渾然不知。
幸福就是,當你想要得到什麼,驀然之間,卻忽地發現早已擁有了好久。這樣的心情,又該如何形容呢?
努力地攀上他的臂膀,試圖在他頰上奉上一個香吻,一挪動,骨骼卻散了一般,痛得我“哎喲”一聲,他便順勢將我收在了懷中。
“我一直不知道,你為了我,做這些為難的事情……”想到秋在人前的時候那薄薄的麵皮,我忽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噗地一笑,向我伸出了左手。
“指環都戴了,還怕這些?”
如果在他身邊每多一天,就多一分沉溺,這可如何是好?
“真真,”秋忽然斂起了笑容,正色對我說道,“我向你打聽個人,你可認識?”
哦,這話題轉變得角度可真大。大唐是我的客場,有什麼人,是值得向我打聽的呢?
“有一個女人,大概與我差不多的年紀,面板很白,個兒高挑,瓜子臉,大眼睛,頭髮……到這兒……”他用手在自己肩頭比了一個剛剛過肩的長度,“頭髮在腦後高高地束起來,很靈動的模樣。”
這是,在新婚的第二天,向我打聽別的女人?聶秋遠你什麼意思?
可是這描述的模樣,怎麼聽上去有幾分熟悉?
而且,這個頭髮的長度,也就是過肩的中發,馬尾辮?這種造型在認定“髮膚為父母所贈”,絕不隨便剪髮的大唐是基本不可能存在的。
我驚訝地意識到,他言語中描述的這個女子的模樣,怎麼竟有些像生活在21世紀的我的本體?
這怎麼可能呢?
秋在我的驚訝中把話繼續說了下去。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