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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院牆倒塌了,四周長滿了荒草,大門千瘡百孔,只剩下了半扇。要不是它緊把著村東頭,憑著他們四十年前的記憶是絕不會相信是這裡的。

小曼指著房子說:“我們到了。”

小蓮驚愕地說:“這房子都快塌了,也能住人?”

“金大娘,金大娘,你在家嗎?”小曼連叫了幾聲,都沒有人答應,見房門沒鎖,便推門進來繼續叫。

金大娘正在後面的灶間裡洗碗,她耳朵有些聾了,開始的叫聲沒聽見。直到小曼走進堂前,才隱約聽見有人在外面叫她。

她以為是街坊鄰居,用濃重的鄉音答應著說:“鬼叫什麼,你們先坐坐,我這就來。”

屋裡好暗,和外面的陽光燦爛相比顯得又陰又冷,小曼招呼大家坐下,可是,找遍屋裡連個像樣的凳子都沒有。金大娘平時都是坐在門檻上端著碗吃飯,吃完了飯就去樓上的臥室。由於房屋年久失修,好多地方都漏雨了,她便將床搬到了樓下。

金大娘摸索著牆壁走了出來,小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前那個利利索索的農村婦女不見了,眼前的是一個乾枯瘦小,眼神呆滯,衣冠不整,蓬頭垢面的木乃伊,活死人。看來老伴的離去,對她的打擊很大。

小曼遲疑地說:“你就是金大娘?”

金大娘一看他們的穿著打扮不像是村裡人,顫顫巍巍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找我做什麼?”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一語驚醒夢中人

看著眼前這個耄耋老人,小曼的心被攪亂,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困惑著她,是憐憫?是怨恨?還是悲哀?大概都有吧。

她傷感地說:“我是小曼啊,你不認識我了?”

金大娘一愣,彷彿清醒了,一下子精神起來。

她試探著說:“你就是我婆家城裡的親戚,那個住在我家的學生妹小曼嗎?”

小曼點點頭說:“就是我。”

金大娘搖搖頭說:“不對啊,那麼年輕漂亮的妹子怎麼會變成老婆子了?”

小曼心想,看來,她的思想還停留在四十多年前。

她將鈞儒拉過來說:“你看看他,他就是鈞儒,我的男人。”

金大娘上下打量著鈞儒,突然一把拉住他說:“原來是你,我想起來了,是你帶走了我家金波。金波他人呢?他怎麼沒來?”

鈞儒厭惡地掙開她的手說:“誰是金波?我不認識。”

小曼見她有時糊塗,有時清醒,以為她認錯人了,問道:“金大娘,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你不會是弄錯了吧?”

金大娘渾濁的眼睛裡散發出一道悔恨的淚光,她指著鈞儒惡狠狠地說:“你是不是以為我老糊塗了,想騙我。你們錯了,我清醒得很,當年,我把我哥家唯一的孫子金波交給你,沒想到你們一去不復返,你老實告訴我,他去哪裡了?是不是被你們弄死了?我好後悔,由於我一時的貪念,害得我哥臨死時也沒有見到自己的孫子,沒人給他送終。我對不起我哥一家,對不起我爹孃,讓他們斷子絕孫。”

她忽然捶胸跺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很是悽慘。

金林連忙將她扶起勸說道:“金奶奶,快起來,有什麼事好商量。”

金花見金大娘耍潑,一口咬定鈞儒帶走了她的外甥孫子金波,看她的樣子又不像是精神有問題,心想,她口中的金波不會就是錢鐸吧?

她附在小曼耳邊講了她的看法後上前說:“金奶奶,你別哭,讓外面人聽見不好,還以為出什麼事了,你家金波沒事的,他好得很,因為工作忙,沒時間來看你。但是,他有讓我們帶東西來給你。”

她揚了揚手中的禮物,都是金大娘平時最愛吃的東西。

這話真靈,金大娘一聽立即止住了哭聲說:“你說的是真的?金波真的還活著?阿彌陀佛,太好了。”

看她的反應,金花肯定,她很正常,大哭大鬧只是在裝瘋賣傻,一來是為了掩飾她的孤獨,二來是擔心自己的外甥孫子。

她說:“你能告訴我們你孃家是哪個村的,你哥叫什麼名字嗎?等下次金波來,我讓他去給你哥上墳。”

金大娘用力擤著鼻涕,用袖子擦了把眼淚說:“我孃家是北面的金家村。我哥叫金大樹,是金家村的村長。”

金大樹?這不是老村長的名字嗎?難道錢鐸就是老村長的親孫子?一語驚醒夢中人,金林和金花都被雷到了。金林想起來了,他曾經聽阿爸說起過,老村長的孫子叫金波,是他們兒時的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