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仙聽了此話,心中愈加了然,問道:“你師父他什麼時候走的?”
俊卿道:“大約兩個半月以前,他病體初初復元,叮囑了幾句要俊兒立身處世須寬厚謹慎的話,接著便說他一身恩怨擔誤了這十幾年,實在不能再廷,就連夜走了。”
一塵出家人對這些事,根本不甚了了,坐在一旁,只是靜聽而已。
終南醫仙狄夢放私心忖度,猜想此人大概必是天殺星秦天縱,然而自己走眼於前,若再大言不慚於後,豈不在安潔、俊卿晚輩前面失態,所以也只是沉思不言。
芳心歡暢,滿懷高興的只有吳安潔了,她心中暗暗想道:“自己既然許心給俊卿了,那便不論他一生遭遇如何,自己都要與他終身廝守,可是他是這般虛懷若谷,身懷絕藝,實在使人衷心引以為榮。”
快樂是能夠傳染的,俊卿與安潔素手相握,安潔掌心傳過來的暖意,使俊卿也胸懷漸暢,從十幾年在生死邊緣徘徊的憂愁的回憶裡掙扎而出,沉浸在似水柔情之中。
醫仙見兩人臉上一片歡容,一塵在旁也喜喜歡歡的看著他們,在為他們高興。
江湖上眼力失誤,也與輸招相當,雖然俊卿的破綻,是自己看出來的,也有不是意思的感覺,幸得他養氣功深,平生結恩重於結怨,與一塵是自小的知友,俊卿與安潔又是素常聽鍾愛的子弟,心中的不愜意,只得一笑而罷,暗想:“武學也畢竟是有時而窮的,‘玄門罡氣’是武學絕頂的功夫,俊卿師徒都練成了,然而兩人的性命都是自己所救,自己又何必為此而不悅?”
這時夕陽西下,映了湖水,有一扶余暉從窗欞裡照進來,在每個人的身上添了一些金黃的顏色。
一塵見女兒女婿如此依戀,自然心懷大暢,說道:“你們且先去安置一下,就在梅林小築多住幾天,醫仙要回張南,我也要回蘇州,會短離長,趁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