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美的媽媽,遺囑最後一條除了規定你只有娶了米雪才能拿到股份外,還規定了朱迪不能改嫁。”
“對。”
“那對陸明,沒有任何制約?”
“沒有。”
“所以,這份制約,只爭對你和朱迪。”
“對。”
“我問過姜律師,陸一南立的前一份遺囑和這份遺囑中對陸美的財產分配並沒有太大的變動,甚至這份遺囑中,他還把海濱的別墅留給了陸美。我問過姜律師,兩份遺囑立的時候,朱迪都在現場,所以上一份遺囑她也知道自己和陸美能分配到多少,不過上一份遺囑,沒有繼承遺產的限制條件。”
前一份遺囑,陸明拿來過陰影本,陸覺也看過,不過當時只看了自己的部分,並沒有注意到陸美的分配。
聽秦昊這麼說,他恍悟,猛睜大了眼睛。
“所以,兩份遺囑對陸美唯一的差別,就是限制了朱迪的婚姻自由。”
秦昊沒回復他這個問題,只是問陸覺:“遺囑擬定之後,朱迪有什麼反應?”
“很平靜的。”
忽然,又想到了醫院頂樓上的事,道:“平靜的有些異樣,她好像和我說,如果她出了什麼事,就請我照顧陸美。”
秦昊眉心稍緊,似有所思。
“你和陸美,兄妹感情很好?”
其實,不算好。
或者說不好。
他從來沒在家裡住過,陸美看他就像是看個陌生人,甚至,陸美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兒怕她。
他和陸美的關係,都比不上陸明和陸美的關係。
“我和她,一年也就見幾次,我不常回家。”
“我諮詢過律師,如果朱迪一口咬定這件事是你和她都有份,並且是你因為遺產分配覺得不公而煽動朱迪,指使朱迪刺殺陸一南,那這次謀殺罪成立,你要承擔大部分責任,朱迪可以推卸相當大一部分責任,刑罰上,也可以輕很多。”
“你要表達什麼?”
“實話說吧,你和朱迪,到底是什麼關係?”
陸覺沒想到秦昊會這麼問。
他原本已經壓抑下去的憤怒,再度洶湧。
“秦昊,你什麼意思,我和她能有什麼關係。”
“她和你的母親關係很好,瞞著陸一南經常和你母親出來聚會。”
“那又怎麼樣?朱迪曾經差點拜師在我媽媽手下,我媽媽也很惜才,以前朱迪還在唸書的時候對朱迪照顧很多。”
“那你說難道她是為了報答你母親當年的照顧,所以放著大好的機會不把罪推到你身上減輕自己的罪行?她有個孩子,才四歲多,她是個母親,她不為自己想也會為孩子想。所以,如果你們之間沒什麼,她最後不會把陸美託付給你,也不會一力扛罪,努力解釋這件事情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陸覺怔住了。
秦昊說的對,正常人的思維,謀殺罪這樣的罪名,但凡有個背黑鍋的,就會一股腦兒的把責任推卸到對方身上,可是朱迪沒有。
但他和朱迪,清清白白。
“秦昊,不管你信不信,我和朱迪沒有半分關係。”
“這和我信不信,也沒有半分關係。”
“你會告訴安好?”
“不會。”秦昊很坦誠,“我從來不屑用這種手段獲勝,陸覺,我們之間還有一場賭約,我會等你出來。”
說完,起身,陸覺看著秦昊的背影,內心裡糾結痛苦無為參雜。
有一個問題,反覆糾纏著他。
和這樣一個男人相比,他到底算什麼?
他有能力,翻雲覆雨。
而他卻只能在這裡,等著命運的安排。
如果秦昊今天是來落井下石嘲諷譏笑的,或許陸覺心裡還沒這麼難受。
這一刻,對安好的心,就那麼動搖了。
不是因為不夠愛,卻恰恰是因為太愛了。
如今的他,怎配得上她。
*
安好本以為秦昊很快就回出來,她是不相信陸覺肯見秦昊的。
沒想到,這一進去就是多半個小時。
幾乎是秦昊一出來安好就疾步迎了上去。
“怎麼樣,你們都聊了什麼?”
秦昊伸手攬住她的腰:“我不喜歡你為別的男人心急的樣子,走吧,送你回酒店。”
“秦昊,到底你們說了什麼?”
秦昊拉開了車門,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