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77部分

後面也出了帳蓬。

蔣鴻一出帳蓬就看到悅娘離長安侯大帳一射之地,來回掂著腳尖,不時轉個圈,一幅急的沒辦法團團轉的樣子,見蔣鴻出來,腳尖一點就直竄過去。

祝明銳下意識的往後閃了兩步,緊貼著帳蓬簾子站住,凝神聽悅娘說話。

悅孃的聲音聽起來急切無比:“你怎麼這麼大半天才出來?你再不出來,我一翻眼就這麼急死過去了!要緊的不得了不得了的事!京城來信了!”

“噓!”蔣鴻手指壓在唇上,警惕的四下掃了掃,拉著悅娘往前走了幾步,悅娘一把甩開蔣鴻:“這事急得很,我們爺遞了信,讓趕緊趕緊跟你說一聲,寧什麼府那個姓丁的,就是放水淹了滿縣百姓的那個混蛋貨,已經押到京城,說是交到了三爺手裡審,還說什麼必要查出幕後原兇以交待什麼什麼的,我們爺也真是的,這關你什麼事?巴巴的讓我跟你說這個幹什麼?你說……”

“回去再說!”蔣鴻忍無可忍的打斷了悅孃的話,率先大步往回走,悅娘一邊嘀咕抱怨,一邊大步溜星跟在蔣鴻後面回去了。

祝明銳聽的心裡一陣寒氣上衝,也顧不得再跟蔣鴻,急忙掀簾又進了帳蓬,將聽到的話急急和長安侯說了:“……阿爹,難道官家回京城了?怎麼咱們還沒收到訊息?您不是說過,那姓丁的……”長安侯突然抬手止住祝明銳急切的話語,深吸了口氣訓斥道:“我平時怎麼教你的?越是緊要危險關頭,越是沉著!你看看你!”祝明銳雙腳並立筆直站著垂下了頭。

長安侯一隻手放在長案上,手鬆開又攥緊,攥緊又鬆開,來來回回鬆開攥緊十幾回,才翻手重重的拍在光滑無比的長案上,抬頭看著兒子溫聲問道:“說說你是怎麼想的。”

“阿爹,”祝明銳低垂的頭微抬看著父親:“這信兒若是真的,那前兒四爺那封密信就能想得通了。”

“嗯,你細說說。”長安侯站起來,腳步放的極輕,圍著帳蓬走了一圈凝神聽了動靜,這才示意兒子道,祝明銳微微躬身:“四爺那封信與往日氣度不同,顯的過於急躁了,阿爹也想不通,可若和今天這信兒連到一處想,就能想的通了。”祝明銳眼睛瑩亮,前幾天四皇子密遞的那封信,一改平日的從容有度,急令他們父子務必於年前‘解了諸人疑惑不定之因由’,這樣急切而明確的讓他們動手解決了壽王,簡直是把他們祝家逼到了懸崖邊上。

“五爺這麼急著把這信兒遞給蔣鴻,冷明松和蔣鴻是同門同年,遣往寧乾府的欽差徐思海與冷明松、蔣鴻是同門同年,又剛和蔣鴻的妹妹訂了親,看樣子,蔣、徐、冷三家如今連成一氣,這中間少不了五爺的推手,如今丁金經的案子又交到三爺手裡,還言明必要查明幕後真相,看樣子,四爺在京城沒爭過五爺。”

“也許不是他沒本事爭過五爺,而是……”長安侯聲音蒼桑的打斷兒子的話接道:“這是官家的意思,你翁翁曾經說過,官家是他見過的最絕情的人,也許也是最重情的人,銳兒,你記著,往後不管看什麼人什麼事,都要多想一步,想到不可能的那一步。”祝明銳愕然中帶著絲絲茫然眨了眨眼睛,長安侯接著道:“不管是沒爭過五爺,還是官家的意思,如今四爺在京城必定舉步維艱,這才孤注一擲,讓咱們在這裡釜底抽薪,殺了壽王也就一了百了,這是官家當年的法子。”

最後一句話長安侯說的極低,可祝明銳卻聽的清清楚楚,忍不住打了個寒噤,看著父親喉嚨發緊道:“那咱們……您不是一直教導我,祝家有祖訓……”

“是!”長安侯重重一聲‘是’打斷兒子:“祝家的祖訓無論如何不能違背,這是咱們祝家安身立命的根本,無論如何,祝家手上不能沾上皇族的鮮血!”

“那咱們?妹妹怎麼辦?”祝明銳想起印象中還是走路不穩、牙牙學語的妹妹祝明豔,心裡滑過絲刺痛。

“你妹妹沒事,她,不會有事。”長安侯的話低而虛飄,無目的的揮了揮手:“怪不得四爺要翻臉禁了你太婆和你妹妹,這件事我想了好幾天了,一直想不明白,你妹妹也就罷了,她還小,脾氣衝,少年夫妻一言不合也是難免的事,可你太婆那樣的人,怎麼會和四爺翻了臉?這事無論如何說不過去,原來如此,四爺是要尋個由頭禁錮了長安侯府。”

“這樣咱們就得不到京城的準信兒了。”祝明銳輕聲接了句,長安侯沉默半晌,沉沉的嘆了口氣。

“我還是沒想明白,”剛一頭鑽進蔣鴻的帳蓬,悅娘就滿臉疑惑的問道:“你讓我說這幾句話是什麼意思?這誰審姓丁的關人家祝傢什麼事?難道這事是祝家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