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的如花朵般明媚,卻讓人莫名的生畏。
永寧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僅僅是這樣?我不信。”
霽月的笑容弧度深了,“薑還是老的辣,不錯,沒有我的默許,誰都進不了皇宮。”
這一句實話不知震驚了多少人,大家的表情很精彩。
南宮寒熙怔怔的看著她,眼神一片茫然,感覺不認識她了。
但是,誰都顧不上他了。
永寧王的心情非常的複雜,他苦心經營了十幾年,到最後卻慘敗,輸在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之手。
真是太可笑了!
而且輸的這麼容易,讓人不敢相信。
“我們這些人都是你故意放進來的,只為了關門打狗。”
霽月玩味的笑了笑,“狗王爺,哈哈哈,有意思。”
永寧王閉了閉眼,掩去那一份挫敗和沉重,“你還有什麼後手,不如一起使出來吧?”
霽月笑的甜甜的,像個天真不知世事的少女,“那多不好啊,一點點玩才有趣,難得有人肯陪我玩宮鬥,不能一下子就玩完了。”
她笑的是那麼甜,但沒人再小看她,也沒人把她當成不懂事的小姑娘。
永寧王再睜開眼時,眼神深凝如海,“在你眼裡,這些文武百官算什麼?我們又算什麼?寒熙又算什麼?你把我們耍的團團轉,任誰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這是要挑事啊,但,沐霽月最不怕事了。
霽月看了看地上的官員,不管他們怎麼想,她都不在意。
“文武百官是我的屬下,忠心又能幹,我就保他一世富貴榮華,如果沒本事又敢算計我,那就拉出去死一死。”
就是這麼簡單粗暴,一如既往的風格。
朝臣們不約而同的在心裡輕輕嘆氣,她說的沒錯。
不管她是怎麼耍他們的,那是她的本事。
自己沒有看出來,願賭服輸。
哎,被年紀這麼小的丫頭耍的團團轉,是有點丟臉。
但一想到她的身份,也就不覺得什麼了。
沒有這一份本事,哪壓得住他們這些人?
君主能幹又精明,其實是一件好事,最起碼不會昏庸無道。
見她輕輕一句話,就將這些朝臣的心收服了,永寧王不得不服,苦笑一聲,嘴裡苦澀難言。
有些人天生就是吃這一行飯的,不服都不行。
霽月一雙明眸盯著永寧王,似笑非笑,“至於你們,陪我喂招的對手,幫我成長,教我更看清人心和世情,我要謝謝你們才對。”
這話比罵人還要兇殘,把永寧王氣的七竅生煙。
他強自壓下那股怒火,“你其實根本沒將我當成你的勁敵,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了?”
他是真的想弄清自己到底輸在哪裡。
霽月看出了他的不甘心,也是,準備了十幾年,卻被瞬間擊破,任誰都受不了。
“很早,你經常神隱,就連先皇葬禮這種大事,也只是敷衍了事,哪像是忠心耿耿的臣子所為,就算是有出家之念,跟忠心是沒有衝突的。”
要知道,永寧王的人設是忠心耿耿,不問世事,無心權勢的閒王。
但是,做的有些事情就前後矛盾,沒辦法自圓其說。
永寧王愣住了, 這樣都能看出來?開玩笑的吧,“就這種小事?”
他根本不相信,覺得是霽月忽悠他。
霽月略一沉吟,提起一事,“我回來後去拜見你,一次,你說我是紅顏禍水……”
永寧王的神情一僵,“那只是開玩笑。”
霽月嘴角微勾,自信而又張揚,“不是玩笑,你我心知肚明,你雖然臉上笑著,那一份濃濃的不滿我查覺到了,忘了告訴你,我是個很敏感的人,誰喜不喜歡我,看一眼就知道了。”
她是天生敏感的那種人!
永寧王怔了好久,喃喃自語,“你應該去當神棍。”
雖然對她的話半信半疑,但是,不得不承認,她說中了他的心事。
他確實對她很不滿,明明一介女兒身,但做出來的事沒一件守規矩的。
還妄想當女皇,離經叛道,讓人生厭。
最可惡的是,她吊著熙兒,明知熙兒很喜歡她,卻不給回應,也不拒絕。
還跟紫衣侯曖昧不清楚,這讓他怎麼忍?
霽月挑了挑眉,神采飛揚,“神棍哪有當女皇有錢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