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了一棵愛之樹,他找到了那棵愛之樹――桂樹。看到愛之樹,趙電受到莫大的鼓舞,心想:我們的愛情依然蓬勃著,依然旺盛著,一點沒有衰竭的跡象!因為那棵桂樹長得非常好!在桂樹前祈禱了一會,趙電帶著萬分希望回去了。
陽春三月,他來到西林市郊的桃花塢,兩年前的一個晴日,他帶著袁芳逃課來到這裡,兩人還在這裡合影。今天,桃花依舊,但袁芳不在!腦子裡蹦出兩句唐詩: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趙電在燦如雲彩的桃園裡,回想著當年和袁芳賞花留影的情形,那溫馨的一幕幕,浮上心頭。他記起當時袁芳給他照相時說的一句話,袁芳說:“我是你那一根枝條上的花,我怎能離開你呢?即使離開,也會有返枝的時候,你沒聽說過離花返枝嗎?”趙電想,既然袁芳說過離花會返枝的,那我們的婚姻說不定會起死回生的。
趙電回家看望母親,在村前的河灘上,趙電找到兩年前和袁芳沙灘藏寶的地方。他扒開河沙,裡面的鵝卵石一個沒少,依舊是兩個心形。趙電彷彿看到袁芳的心在跳躍!看到兩心相連的樣子,他告訴自己:雖然袁芳和我分開了,但我相信她的心依然連著我的心,她的心依然貼著我的心――對此,我堅信不疑!
重走愛情路,趙電跑得最遠的就是杭州了。8月底,他到了杭州,就住在兩年前和袁芳一起住的那個賓館。他再度踏上斷橋,不禁回想起當時曾和袁芳在此接吻的事。他還記得當時自己做的一首小令:“晚風輕,湖波留夢痕,多情柳絲系離人。白堤上,更銷魂,斷橋接吻。”當時斷橋接吻,現在呢,只有蚊子在叮他――趙電想,斷橋不斷,我相信和袁芳的姻緣也沒有斷!
重走愛情路,走得最多的是三樂河堤。當年趙電給袁芳輔導功課時,每天晚上袁芳都把他送上這條路,兩人不知在這條路上走過多少次!三樂河堤,對趙電和袁芳,是名副其實的情人之路。兩人都喜歡河堤漫步,每當走上這條路,兩人總有說不完的話,總有看不完的風景,說不出的纏綿悱惻和深情繾綣。這條路,在趙電心目中已然成為“試金石”,判斷一個姑娘和他有無情緣,是不是同路人,到河堤上走一下就知。感覺很默契,很愜意,就是人生的同路人。感覺很彆扭,很敗興,就不是人生的同路人。
在袁芳和趙電分離的三年多時間裡,報社裡有兩個女孩一直對趙電青眼相加,先是王繪,後是張小會。
王繪為了和趙電發展關係,可謂想盡心思。1997年7月1日,報社為慶祝香港迴歸,集體到南京旅遊。到了南京就自由遊玩,晚上到賓館集合。王繪說:“趙編,我倆一組吧。”
趙電說:“那就我倆一組吧。”
在明孝陵,王繪故意身子一歪,倒在趙電懷中,趙電怕她跌倒,一把抱住,王繪順勢也把他抱住,抱了好長時間,引得遊人觀望,趙電尷尬。王繪可不管這些,她抱著趙電不放,還輕輕的說:“抱著你好幸福!”
種種跡象表明王繪對趙電有意,說嚴重一點她是愛上了趙電。但趙電並不認為王繪與自己真的有情緣。有無情緣,到試金石上試試就行。那天晚上,王繪請趙電喝咖啡,從咖啡店裡走出,趙電說:“我們到三樂河堤上走走吧。”結果,一上河堤,王繪就牢騷滿腹,她喋喋不休地說:“你怎麼喜歡走這兒?這不就是一條河嗎?有什麼啊?而且路還不好走,這麼多石頭和沙子!”
就這樣,趙電堅定地認為:王繪和自己絕不是一條道上的人,我們倆絕對不是人生同路人!
從此,趙電便和王繪拉開了距離。
除了袁芳,沒有第二個人願意陪他走那一段情人之路――三樂河堤,趙電只得一個人走在那條路上。
那是一段不短的路,明知在這條路上不會再遇上袁芳,可他卻一次又一次地走上那條路,又走回來,就這樣重複著情人之路。
他痴痴地夢想能夠遇到她,然而,如若真的遇到她,恐怕自己承受不住那種心跳、慌亂和膽怯。
1998年4月4日,袁芳和他分手兩週年,趙電又踏上三樂河堤。
這一天,天空下起密密細雨,趙電撐傘獨自在雨簾中穿行,任雨水淋溼自己的心,執迷地悉心地去回味和袁芳共同走過的那一段馨香的里程。
瀟瀟春雨,輕輕敲打著趙電身上情夢的外衣。他失神地漫無目的地走著,再也回憶不起袁芳清晰的形象來,這時的袁芳像一首朦朧詩,似是夢做的,又如山嵐中雲氣做的,一片朦朧迷濛,成了一個有點透明卻又看不清的影子,濃濃的情感沖淡了記憶,單相思的人常常記不住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