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地上,趕緊接著:“還退啥休啊,你讓小七咬上一口,萬年十八歲。”
爽哥黑線:“我已經過了。”
“那就萬年二十八。”
“我還沒到呢!”
“……”
見當事人激動了,劉汀聳聳肩,自由活動去了。
李爽挑挑眉,也沒當回事兒,繼續瀏覽自己的風景。
唯一上了心的怕只有戚七。他從頭聽到尾,聽著劉汀說讓他咬一口的時候著實緊張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期待李爽怎麼回答,結果是,李爽壓根兒沒正面回答。說不上什麼心情,開心肯定談不上,不開心好像也沒多,非要找,那最多也就是點小失落吧。
淡淡的,縈繞著。
“這是連廊,連通市內和花園的通廊,那邊是亭子,亭子裡還有古人留下的詩,柱子上也有刻的,你能摸出來。”
“薄荷,這個柱子也有哎。”
“嗯?”
“摸著了摸著了!等我啊,侯……侯二寶……侯二寶到此一遊?”
“……”
戚七原本靜靜看著,心說這薄荷也湊合了,雖然脾氣怪,人不討喜,但對帕塔也還算耐心,據說倆人好的日子也不短了,一時的耐心容易,長久的耐心就難了。結果正感慨,就聽見那極品的到此一遊,沒憋住,撲哧樂了。
薄西巖聽見聲音,淡淡瞥過來,長久地看他。
戚七隻覺脊背一涼,回身就扁著嘴找李爽去了——
“哥,薄荷瞪我,好可怕,嗚……”
幾個人用了幾乎一天的時間逛林子,午飯也是簡易解決的,待回到市中心,已是下午四點。天倒還明亮著,且漸漸有了晴朗趨勢。
劉汀說市裡有幾條老街,算是蘇州園林之外為數不多可以逛逛的地方,幾個人索性租了電動車,就那麼環保的在青石板上一路騎過去了。
蘇州的老街不像上海的城隍廟,聽名字聽懷舊,進去了那叫一個摩登。哈根達斯挨著南翔小籠,江南綢緞臨著另類潮牌,麥當勞前方一溜炸臭豆腐,各種囧囧有神。蘇州的老街很簡單,就一條青石板路通到最裡面,全程或許只一條岔路,卻也不會長到哪裡去,兜兜轉轉,還得回來。店都是小店,卻各有味道,有的賣蘇繡,有的可以欣賞蘇州評彈,有的只是簡單的咖啡店,靜靜的,彷彿一開門,時光就會流瀉出來。
或許傍晚的緣故,古街上的遊人不多,三三兩兩,倒是有個攝影團體在拍照,不知是影樓還是雜誌,模特是個外國姑娘,穿著中式旗袍坐在古街的長凳上,頗有種奇異而和諧的調調。
五個人也湊熱鬧地在旁邊圍觀了一會兒,劉汀還很有建設性的發表看法:“帕塔湊過去,你倆能直接拍婚紗照了,多登對,哈哈哈……”
沒人接茬,劉先生的哈哈哈飄散在尷尬的空氣裡。
但人家鍥而不捨,熱情依舊,後來就招呼大家去老街上一家最正宗的店鋪吃生煎。所謂生煎,有點像北方的水煎包,但肉餡香甜濃郁,味道還是有些區別的。再要上幾碗豆花兒,嘖,美妙極了。帕塔一人吃了十來個,弄得劉汀心有慼慼焉,特同情地推推薄荷,說養媳婦兒不易啊。薄西巖沒理他,徑自端起豆花兒碗就西里呼嚕喝起來,戚七覺得奇怪,仔細看,好麼,薄荷那耳朵根兒居然紅了。
雲彩不知什麼時候散去,傍晚的老街,籠罩在夕陽裡。
一行人幾乎要走到街的盡頭,忽然看見一家概念書店。事實上一路行來,他們發現解上有很多家這樣的店子,幾架子書,幾張木質桌椅,一個吧檯,構出特別的氛圍。但奇怪的,這家店子人就比較多,前堂的位置都坐滿了,後堂還一個院子,幾張桌椅上也零星坐著埋頭苦寫的人。除此之外,還有好幾個站著的遊客,正對著幾乎滿牆的明信片收納袋發呆。
後來幾個人才知道,這是家慢遞店。就是寫張明信片給一年甚至幾年後的自己,或許那個時候你自己都忘記了還有這樣一份東西,可店主記得。
“我們不敢保證每一張明信片都送到,但我們保證會按時放進郵筒。”店主在吧檯裡淡淡微笑,安逸,平和。
“那明信片上都寫啥呢?”劉汀聽得興味盎然。
“隨意啊,”店主喝口咖啡,不緊不慢道,“比如你此刻的心情,或者你對未來的一切期許,都可以。”
“只能郵給自己嗎?”帕塔忽然問了句。
店主一愣,想來也是第一次聽見這麼問的,想了下,才說:“你想郵給別人也可以,只要地址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