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對方也得能接收到聲波啊。但讓李爽這麼一說,他本就一肚子氣呢現下更是不爽了:“怎麼能叫瞎勸,本來就是薄荷不對,而且最不對的是他還不認為自己不對,還不來道歉!”
“你不得給他點時間麼,再說了帕塔一有事情就跑別的男人家裡了,換你怎麼想?”
“劉汀怎麼能是別的男人呢!”
“合著你把劉汀當自己男人?!”
話到此處,就歪了。
結果就是戚七氣呼呼掛了電話,爽哥委屈屈窩沙發裡亂調臺。
薄荷從實驗室出來找水喝,看見的就是爽哥哀怨的造型,淡淡地問:“你還不回去?”自從帕塔離開,李爽倒來得越來越頻繁了,週末不說,平日裡下了班也有事沒事都往這裡跑,弄得薄西巖有點搞不清楚這是誰家了。
李爽聞言跟點著引信的炸藥似的,幾秒後,騰地站起來慷慨激昂道:“老子不走了!老子從今兒個起就在沙家浜紮下根了!”
薄西巖莫名其妙:“你不回去找你家小貓兒,跟我這兒耗個什麼勁兒。”
“我跟我家貓現在勢不兩立!”爽哥走過來豪氣干雲地拍了下薄荷肩膀,“我是挺你的!”
薄西巖微微後退,撣了撣肩膀浮塵:“謝謝。”
李爽白他:“你說得毫無感情而且極不真誠。”
薄西巖微微怔住。不真誠,依稀好像誰也這樣說過他。
帕塔嗎?是的,應該是帕塔了,他的工作圈子裡不可能有人提這個,私人圈裡,李爽不算,只有帕塔了。可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呢?
薄西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糾結這種連細枝末節都算不上的完全沒意義的事,可大腦彷彿不受控制,拼命的要在記憶的閣樓裡翻找,結果翻得灰塵飛揚,卻依舊沒翻到。
福爾摩斯說人的大腦閣樓空間有限,所以放東西進去的時候務必要小心仔細,只能放有用的傢俱進去,所以他刻意清除了情感,只保留一小部分的藝術,和大部分的化學等等。薄西巖很贊同這個觀點,但現在,他有點痛恨這種類似磁碟清理的行為了。
他記得所有複雜的實驗,記得所有刑偵技術,記得所有辦過的案子,卻記不住關於帕塔的一件事。
這天之後,爽哥說到做到,還真就不走了。上班,跟薄荷一起,下班,跟薄荷回家,薄荷家啥都不缺,用句中介術語,拎包即住。
薄西巖經歷了從無語到無奈從無奈到無助的複雜而糾結的心路歷程,最終敗下陣來,隨爽哥去了。偶爾李爽砸實驗室門太久了,他也會出來跟對方共進個晚餐。
每到這時,爽哥都會鍥而不捨地為構建和諧社會做貢獻。
“要我說你趁早把帕塔接回來吧,不就道個歉嘛,又不少塊肉。”
“……”
“別和我說你覺得自己沒錯啊,我知道你後悔了,你的眼睛已經出賣了你的心。”
“……”
“你還是老爺們兒不,當年我宿舍一哥們兒為了求物件回心轉意,愣是在女生宿舍下面跪了一夜,操,警院佳話啊!”
“……”
“呃,是,帕塔有時候嘛不太著調,和咱們亞洲人也有代溝,只要喜歡就往上撲也不管是愛人還是朋友,但你得換位思考對吧,也就帕塔這樣的能受得了你,放眼全中國男的女的都算上我估計你都找不出來一個,真的。”
“……”
“你不變,不代表他不會變。但他就是真變了,也是你讓你給凍傷的。你當冷暴力不是暴力?”
“……”
“得,我詞窮了。吃飯。”
李爽覺著自己把後半輩子才能發揮出來的潛力都提前預支了,薄荷還是那個薄荷,偶爾眼裡閃過什麼,還來不及細看,又成一片冰湖。李爽真想去電臺點兩首歌,《算你狠》送薄荷,《神哪救救我吧》送自己。
轉眼就到了四月,天還有些冬末的涼意,可個別樹椏上已經冒出綠芽。李爽在薄西巖這住一個多禮拜了,戚七那兒再沒什麼訊息,打電話過去,就三句半,一切正常啊,一切都好啊,帕塔還在冬眠啊,拜拜。
這天派出所全體出動反扒,回到家已經晚上八點多,李爽和薄西巖都滿身的汗,鑑於對方是主自己是客……好吧,要加個定語,不請自來的客,所以李爽畢恭畢敬地把先洗澡的福利讓給薄荷,自己渾身黏糊糊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只好滿客廳亂轉。
然後就在往垃圾桶裡丟橘子皮的時候看見了那兩張明信片。
一開始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