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揚手拍出,她才待出掌封擋,可是,已經慢了,來不及了。
她只覺得眼前掌影電閃,“啪!啪!”接連著兩聲脆響,雙頰竟已實實地捱了兩個嘴巴。
這兩個嘴巴打得很是不輕,只打得她嬌軀一晃後退了一步,雙頰上立時現出了兩個清晰血紅的掌印。
而血娘子卻於那兩聲“啪!啪!”的脆響中,身形一閃,又快如閃電般地回到了原地。
她說話倒是言而有信,說是打兩個嘴巴就只打兩個嘴巴,並未多碰辣手玉女一下。
辣手玉女自出道江湖以來,幾曾受過這樣的挫辱,吃過這樣的虧?嬌軀一退之後,心中不由頓然大怒,雙目寒煞激射,一聲冷叱道:“賤婢納命來!”
冷叱聲中,抬手一揮,立見烏光倏起,銳嘯劃空,直朝血娘子當頭罩落。
她挾怒出手,這一簫自是勢疾凌厲,威猛絕倫!
辣手玉女的這支“寒鐵烏簫”,為維護“白骨拘魂令”的聲威,在江湖道上已不知毀掉過多少黑白兩道江湖高手。她原以為這一簫出手,對方武功身手雖然似乎比她略高少許,但是絕對接不下這一簫的凌厲威勢,縱不立刻命斃當場,也非得受傷不可!
哪料,事實竟完全出於她的意料之外,她一簫揮出,驀見眼前人影一閃,接著是右腕脈門倏地一麻,手裡的“寒鐵烏簫”已到了對方的手裡。
快!血娘子好快的身手,真是奇快絕倫,簡直無法形容。
最令辣手玉女心中驚愕駭異欲絕的是,血娘子施展的是什麼身法手法,怎樣奪去她手裡的“寒鐵烏簫”的?她除了覺得右腕脈門倏地一麻以外,什麼也沒有看清楚。
血娘子忽然一聲冷笑道:“丫頭,憑你這麼一點武功要想和我逞強動手還差得遠呢。”
話聲一頓,竟把“寒鐵烏簫”往辣手玉女手裡一遞,隨手一把扣拿住辣手玉女的腕脈說道:“走!帶我去見你們谷主去!”
拉著辣手玉女直朝那座聳立巍峨的五層高樓奔去,辣手玉女腕脈穴道被拿,半邊身子痠麻,欲掙無力,只好任由拉著奔行。
麥亮宇腳下一動,正要邁步隨後跟去。
玄機先生卻倏然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臂,問道:“你想做什麼?”
麥亮宇道:“跟過去看看。”
玄機先生搖頭道:“不必了,那沒有什麼好看的,我們走吧。”
麥亮宇問道:“去什麼地方?”
玄機先生道:“出去以後再告訴你。”
麥亮宇雙目一凝,道:“先生當真要為在下盡力?”
玄機先生道:“你以為老朽對血娘子的應諾那只是‘應付’之詞?”
麥亮宇道:“俗話說得對,‘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在那等情形之下,先生是迫不得已,無可奈何,也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應諾,在下焉能認作真的?”
玄機先生微微一笑,道:
“你這話雖然不錯,那雖然確是老朽心不甘情不願的應諾,但是,‘大丈夫一諾千金重’,只要是老朽‘應諾’的事情,不論是何種被迫的情形下應諾的,老朽也絕對守踐諾!”
麥亮宇星目異彩飛閃地道:“先生這是由衷之言?”
玄機先生雙眉一軒,道:“以老朽在江湖上的身份聲望,豈是那‘言不由衷’之人!難道還要……”
說至此處,心中倏然一動地話鋒一頓,雙目精光灼灼如電地凝視著麥亮宇,陡地哈哈一笑,道:“麥兄弟,你好心智,好不厲害,好不高明!”
麥亮宇心中不由暗暗一震,但卻裝著茫然不解之色地問道:“我怎樣厲害高明瞭?”
玄機先生斂容正色說道:“算了,麥兄弟,你別和老朽裝糊塗了,老朽闖蕩江湖一生,走南闖北,素以心智勝人一籌著稱,焉能想不到你的心意,你只管放一百個心好了,老朽定必傾盡全力成全你,讓你得償心願,不過……”
話鋒一頓,竟是欲言又止地沒有接下去。
麥亮宇不由介面問道:“不過怎樣?”
玄機先生心底意念飛轉地微一沉思,道:“老朽有點擔心。”
麥亮宇道:“擔心什麼?”
玄機先生道:“對武林將來,不知是福還是禍?”
麥亮宇神情一愕,道:“這話怎麼說?”
玄機先生暗吸了口氣,道:“因為你太聰明瞭,太可怕了!”
麥亮宇惑異地眨了眨星目,道:“這又與武林福禍有何關?”
玄機先生斂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