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捏造了一個藉口含糊了過去,這才用不安的目光望著病榻上的女兒。許久,那大夫沉著臉地走了出來,“這位少爺,尊夫人地病原本並無大礙,但由於耽誤了時間,病勢已經很沉重了,要徹底治癒著實有些困難。我這裡留一張藥方,你先讓尊夫人吃幾天,若是沒什麼起色,你們就另請高明吧,我也無能為力!”
一席話聽得閔西全和霍弗遊臉色大變,這個時候,霍弗遊再也難耐心中驚惶,盤問了幾句後也來不及打招呼,急匆匆地衝出門去。他只有這一個女兒,不管用什麼辦法,他都不能坐視女兒有什麼危險。閔西全望著霍弗遊奪門而去的身影,目光中閃現出一絲陰霾,轉眼又平和了下來,仔仔細細地端詳著大夫遞過來的藥方。
練鈞如得到閔西全一行人入城的訊息已經是傍晚時分了,他正打算派人去接洽,姜明就匆匆來報,說是霍弗遊在門外請見,這讓他大大吃了一驚。當他再次見到這位伯父之後,對方全然一副憔悴蒼老的模樣,和當日的沉穩大相徑庭。
練鈞如斥退了所有僕役,這才上前躬身問好,隨即低聲說道:“霍伯父,你們入城地訊息我已經知道了,不過,你這麼急匆匆不避嫌地來見我,究竟所為何事?”
“玉書病勢沉重,我顧不得那麼多了!”霍弗遊長嘆一聲倒在椅子上,勉強振作精神懇求道,“鈞如,我如今已經亂了方寸,你一定要救救玉書!我只有這一個女兒
練鈞如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猶豫片刻就重重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世子不能住在客棧裡,我和石大人已經安排了城中一處府邸,你們先安置在那兒,我立刻派太醫過去!唔,伯父,我現在就派馬車送您回去,您一定要小心一些,鬥家在華都眼線無數,稍不留心就會出差錯。”
霍弗遊大喜過望地隨車離去,練鈞如卻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和閔西全頗有交情,深知此人秉承了其父多疑陰沉的性子,霍弗遊限於局勢,定然不會對閔西全坦白這一層關係,那麼,翁婿之間就多了一絲陰影,看來,應該設法讓霍弗遊脫身出來才是。
閔西全見霍弗游出去一趟之後便帶回來一駕馬車,頓時大為驚愕。然而,此刻的他猶如案板上的魚肉,加之霍玉書又是重病不醒,因此只得毫不猶豫地抱著妻子上了車,四個隨從也一同跟了上去。就在這駕馬車離開客棧半個時辰之後,鬥家的眼線循著各種線索找到了這裡,最終卻無吼而返。
“岳父,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閔西全見為妻子診病地竟是朝中太醫,心頭的不安和恐慌頓時更深了,如今他能夠倚靠的就唯有岳父一人,若是霍弗遊再背叛他,他就唯有死路一條了,“難不成岳父在中州的那個朋友如此神通廣大,就連太醫也能夠輕易請到?”
霍弗遊暗歎一口氣,無奈地點了點頭,“世子殿下,待會你自然會知道,此處乃是石家的別業,安金可保無虞。到對自然會有人來見我們,至於太醫為何會來,你就不要追問了!”他想到那次和練鈞如的初次會面,頓時百感交集,若非有那一層關係,他豈不是隻能看著女兒遭罪?“世子殿下,我就算想要害你,總不成連玉書都搭進去吧!”
閔西全心緒稍安,但依舊無法全然放心,畢竟,一旦失去了所有可以憑藉的東西,他就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年輕人而已。他曾經在中州為質多年,深知太宰石敬往日的秉性,絕不會率性而為地收容自己這個流亡世子,背後一定還有他人撐腰。想到這裡,他的神情漸漸輕鬆了下來,當初那麼艱難的質子生涯都能夠挺過來,如今他也一定能夠順利過關!
直到第二天夜晚,石敬才在家將護持下抵達了這座別業,自然,練鈞如也混雜在僕役之中。閔西全認出兩人之後,頓對陷入了惘然,他和練鈞如交情不過普通,看這情形,自己能夠被石敬收容,應該是這位中州使尊的主意。
“陽平君殿下,想不到再次相見,我又只是一個狼狽出逃的世子,實在是慚愧!”閔西全很快掩起了各種情緒,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禮道,“石大人能夠收留,西全感激不盡!”
練鈞如連忙扶起了閔西全,和石敬交換了一個眼色之後,便在門口張望了一下霍玉書的景況,這才施施然地分賓主而坐。“世子此話言重了,夏國如今局勢未明,夏侯生死未卜,各處都在緊密關注,可就是沒有半分所得。如今世子抵達華都,我們也想知道,這其中究竟有怎樣的隱情?”
閔西全搖頭長嘆,將自己如何勸諫父侯,如何見勢不妙,如何趁機出逃的過程明明白白地說了一遍,這才露出了苦澀的笑容。“父侯以為那是處置鬥氏一族的良機,卻沒想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