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揮衣袖。“不對。你騙我,你騙我!當初他和我比武,為什麼沒有用這樣的功夫,為什麼他執意要用空手對抗我的天魔劍?”“師父怎麼想的,我怎麼知道?也許他根本不想和你動手。”鄭東霆大聲道。“胡說!胡說!他恨不得我死!他恨我就像我恨他一樣。
不死不休!”督紅花嘶聲道,“我不但殺了他,還要殺盡天下和他一樣的人,我要江湖中的人永遠不得自由!”“做江湖的皇帝?連我師傅都不配做,你算個屁!”終於認清殺死師傅的仇人,鄭東霆心中對督紅花的仇恨又加了一成。他昂起頭來,戟指督紅花,憤然道,“這個江湖,只能有規矩,不能有皇帝!”“哈!”眾魔頭聽到鄭東霆振聾發聵的喝罵,頓生同仇敵愾之感。雖然他們都沒有恢復武功,但是憑著這些人平日叱吒風雲的威勢,一起喝罵之下,連他們身後的鬼奴都嚇得直往後退。
大師兄……那賤人果然殺了父親!鄭東霆的二種傳來牧忘川悲憤的聲音;她微微一愣;一股沉重的酸楚突然湧上心頭;這麼多年來;她一直痛恨著自己的師傅;恨得她一年錢看見師傅的屍體;都有衝上去打他幾拳出出氣;在他的印象裡;師傅一直是逍遙自在;無憂無慮的;只要興之所至;無往而不利。她永遠不需要有人替他操心。也不需要有人替他擔憂;他的一生無論做過多少損事;永遠都是那麼豐富多彩;哪怕屍橫就地;也要人感嘆一生;活得精彩;早該如此 。
但如果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呢?如果從一開始;牧天候就被化身為葉婷的督紅花欺騙呢?如果他是真的愛上了督紅花;卻發現心上人是崑崙教的女魔頭;他的心若是在天上就已經碎了;那麼她之後生命中不論有多少女人;也無法填補那一部分空虛。師父死的時候,怒目橫眉,完全沒有平時的從容,那種死不瞑目的神氣難道是因為發現殺他的是當年的督紅花嗎?他在十一年前為了武功流派之爭和黑衣蒙面的督紅花比武,寧死不肯用兵刃,難道是因為他不忍殺死自己的初戀情人?
那麼……那麼……十一年來縈繞在鄭東霆心頭的那個活得開心,壞得流膿,死有餘辜的師父形象就再也不存在了。
遺憾的是,師父已經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離開了他曾經橫行無忌的江湖這一切的謎底,都永遠藏在了他逝去的心中。直到現在,鄭東霆才發覺,自己是那麼懷念那個活得開心,壞得流膿,死有餘辜的師父。也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師父死了,師父……死了。深沉得酸楚從鼻尖緩緩蔓延開來,漸漸襲遍了他的五官。他的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悲愴。
他單手抬槍,一指看臺上聳身站起的另外十一魔使,厲聲道:“你們好歹也是學武之人,卻沒有半分武德。剛才下場的英雄,還沒有恢復到十成功力,就被你們趕盡殺絕。今日我鄭東霆既然在此,就讓你們看看聖手門徒和魔教餘孽到底誰才配橫行江湖。
“說得好!”在他身後得眾魔頭大聲喝彩。自從他們被魔教設計抓獲,一個月來受了數之不盡得折磨和羞辱,早就已經受夠了,如今鄭東霆一槍出世,藉著久蓄的悲憤和銳勢,一槍殺死魔使十郎,更直面魔教之主慷慨豪言,直如三伏天中一杯冰鎮酸梅湯下肚,令所有人都渾身舒爽,此刻哪怕立刻身死,這些魔頭也都不在乎了。
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碎鼓點一般響起,那些在眾魔頭身後看押他們的鬼奴被他們的氣勢所懾,竟然紛紛抬腳跑開,離鄭東霆遠遠地繞到了看臺的後方,一時之間,整個朝陽廣場的南部沒有一個魔教中人。
“鄭——東——霆!”督紅花的聲音漸漸低沉了下來,但是於其中那股切齒得恨意卻一絲都沒有減退,“你以為天轉七煞槍真的是天下第一槍嗎?哼,七郎何在!”
隨著她的呼喚聲,一道黑影在碧藍如洗的長空中劃過,朝著競技場的南方徐徐落下。強勁得罡風在看臺東方的兵器架上旋轉升起,一杆通體烏黑,閃爍金華得烏穗長槍隨著罡風火箭般直射而出,在那黑色人影將將落地的瞬間,宛若長了翅膀一樣落入他的手中。手中黑槍在握的這位黑衣七郎猛然散發出一股氣吞龍虎的煞氣,震懾得周圍的魔頭都忍不住連連後退。只見他抬槍一橫,燎原烈火般的氣勢瞬間席捲了整個朝陽廣場。
“滅世槍!”鄭東霆察覺到對方的氣勢,心中一震。塞上滅世槍和中原七煞槍之間的槍神之爭,自唐初經恆州會戰,青州決戰、梧桐嶺之戰、前十二魔使之戰綿延至今,一直未分勝負。蕭氏門人和塞上傳人之間永遠在勝負之前已經兩敗俱傷。沒想到,這兩路震驚寰宇的絕世神槍今日就要在這龍城鬼谷升魔臺之上分出勝負。而施展這路蕭家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