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跳動的時候分外靈活。跟隨著嬰的步伐,她不停的跳著,記著繁複的步法。
〃十七樓!〃在嬰停下腳步的剎那,她高興地大叫一聲,〃我學會了!〃
隨著她的歡呼,那些白骨紛紛委地,重新沉默地支離破碎。
嬰對她笑了笑,單腳跳回了那個角落,重新坐下。
〃嬰,你總是坐在那裡。〃她有些好奇地湊過去,把手貼在那一面石壁上,〃那天我餓得要昏過去了,在那裡胡言亂語,結果隱隱約約中,就看到你從這面牆上浮了出來。〃
頓了頓,她有些遲疑地按著那面牆:〃那一邊,是什麼呢?你從哪裡來?〃
每一面牆壁上都鑲嵌著一面鏡子,她把頭湊過去,努力的看著。
然而,外面只是一片模糊的深藍,隱約看到有巨大的白石散落水底。
但就在這一剎那,整個密室忽然劇烈地震了一下!
那個震動是從上至下而來的,伴隨著低沉的轟隆聲,彷彿聖湖水域中落下了一個霹靂,驚得湖水中的惡靈紛紛遊走,驚得室內散落的白骨齊齊跳了一跳。
她詫然抬頭,忽然間眼睛被光刺痛,一瞬間近乎全盲。
密室開了!密室竟然再度開了!
她驚喜萬分,向著頭頂的白光伸出手去--終於、終於有人來放她出去了?祭司大人不生她的氣了,覺得可以放她出來了麼?那麼,她可以出去重新和扶南、縹碧他們在一起了?
她對著白光狂喜地伸出手,嘶啞地招呼著,然而,沒有人拉她出去。
那道白光只是閃了一下,隨即消失。
有什麼東西被扔了下來,發出金屬刺耳的摩擦聲,轟隆隆的低響中,頭頂的密室之門隨即再度闔起,隔斷了一切。
她還停留在短暫見光導致的失明中,手無措地伸著,臉上狂喜的表情漸漸凝滯。
難道……關了五年不夠,還要再把她關下去麼?
她開始抽泣起來,淚水尚未流下,卻感覺有什麼東西正一滴一滴的落到她臉上,溫熱而溼潤--那是不是淚……是血!是誰?是誰的血滴落在她臉上?
她詫然抬頭。
幽暗的藍色水波中,垂落一條巨大的金索,金索上貫穿了一個人。
不,應該說是貫穿著一個人的殘骸。
那個人應該就是在剛才被扔下聖湖水牢的,扔下來的時候已然死去。似乎是在落入水中時就被湖中的惡靈們群起噬咬,全身血肉模糊,露出了白森森的骨架,被貫穿胸臆的金索繫著,扔入了水底的紅蓮幽獄。
真可憐啊……她輕輕嘆了口氣,仰頭看著金索上的那具屍體,想把這個人解下來。
然而,在她剛觸及那條金索的時候,忽然憑空就起了一串藍色的火!
〃啊!〃一種猛烈的力量猝及不防地把她推開,她的後背重重靠到了牆上,幾乎喘不過氣來。嬰在刻不容緩的時候猛力推開了她,望著金索上那具殘骸,眼神竟有些驚慌,示意她不要再上前。
〃惡……惡魔。〃第一次,她聽到了嬰的嘴裡吐出模糊的聲音,不由悚然。
這是什麼意思?她想問,然而嬰的身形一頓,瞬間消失在牆角。
怎麼回事?難道,這條金索上存在著封印?
她詫異地上下打量,忍不住再度伸出手去。
〃別……別動!〃忽然間,她聽到一個聲音模糊地說,〃有血……血咒!〃
那個聲音近在耳邊,隨著滴落的血一起到達她的聽覺。她嚇得往後跳了一步,滿地的白骨也隨著她齊齊往後一躍。她抬頭望著金索上貫穿的那具骸骨,驚詫得說不出話來--怎麼可能?血肉都已經被惡靈啖盡,唯獨留下一具骨架,這個人怎麼還可能說出話來?
〃我……正在活過來。〃那具殘骸發出了模糊的聲音,〃你……別碰我。〃
她聽話地住手,退到一邊。
那具骸骨不再說話,似在積累著力量。如雨般滴落的血果然慢慢止住了,在幽藍的水光裡,她看到金索上吊著的那具屍骸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白骨上重新生出了血肉,一寸寸的延展出完好的肌膚,碎裂的胸腔和腹腔都開始彌合,手足重新成形--短短的時間內,這具骷髏居然復生了!
那該是什麼樣的力量啊……即便是教中至高無上的祭司昀息,也很難做到吧?
她感嘆地仰望著,看著逆轉生死的一幕。
〃呀!〃在骷髏的面容完全恢復時,她呆呆看了片刻,看到了對方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