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猛然醒悟,緩緩點頭,“公之所言,金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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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曹操準備改變江東策略之時,曹軍東軍一萬餘人在大將滿寵的率領下,從合肥出發,渡過長江,兵臨蕪湖城下,同時截斷溧水通道,斷絕了東吳和長江的水交通。
此時江東近一半軍隊遠赴江夏,而其餘軍隊大多零散部署在各郡,都城東吳只有兩萬駐軍。曹軍突然殺至,使江東朝野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吳王宮,孫權揹著手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心中為憂慮,曹軍兵壓蕪湖的訊息已經傳來天了,以張昭、諸葛瑾為的官強烈要求將軍隊撤回江東,保衛本土安全,給孫權帶來大的壓力。
其實孫權也很清楚曹軍的策略,這是一種訛詐式的進攻,目的就是逼自己從荊州撤軍,孫權其實並不煩惱曹軍的進攻,而是他的官,尤其是官們的態。
他們總是千方計阻撓自己和荊州的聯合抗曹,唯恐曹操大軍殺至江東,或者說他們骨裡害怕得罪曹操,這畏懼的心理令孫權又是氣惱,又是無奈。
這時,有士兵在門口稟報;“張長史在宮外求見!”
張長史就是張紘,他和張昭一起被稱為‘二張’,是孫權最為器重的大臣之一,孫權精神一振,連忙道:“請他進來!”
張紘有戰略眼光,他的見解總是剝繭抽絲,切中要害,孫權很想聽聽他的建議,片刻,張紘在侍衛帶領下走了進來,張紘年近六十,身材中等,容貌清奇,給人一種修身得道之感。
他舉止從容,不慌不忙地行一禮,“參見吳侯!”
“長史來得正是時候,請為了排憂解難。”孫權嘆口氣道。
張紘微微一笑,“願聞吳侯之憂!”
“我的憂在於內部分歧不合,雖然前段時間表面上平靜了,但稍有風吹起浪,官們便群起反對和荊州結盟,我知道根是他們懼怕曹操,不願和曹操對抗,我卻不知該如何處理此事?”
張紘心裡如明鏡一般,他知道根不是出在官們身上,而是出在孫權自己的身上,是他對曹軍心有畏懼,所以官們稍有反對,他便躊躇不決了。
他整理一下思便道:“滿寵此人既不是核心謀士,甚至連重要謀士也不是,同時不是曹仁、夏侯兄弟等核心大將,也不是張遼、于禁等重要大將,他屬於二級將領。
從曹操的布兵就能看出,他命曹仁為西軍主將,命張遼為中軍主將,卻讓一個二級將領當東軍主將,由此可見曹操並不重視進攻東吳,只能算是一次騷擾,吳侯不必放在心上。”
孫權點點頭,“一萬多人進攻江東,我也知道曹軍只是施壓,但問題是現在該怎麼處理內部分歧?”
“微臣正是為此事而來。”
孫權大喜,連忙道:“長史請說!”
“微臣建議吳侯不要坐鎮東吳,而是走出去,親自率軍迎戰曹軍,曹軍不習水軍,必然會退兵合肥,此人不足為慮,吳侯可向西去蘄春郡坐鎮,督促江東軍抗曹,讓官親自體會大戰氣氛,我相信很多人都會改變對聯荊抗曹的看法。”
張紘的真正目的,其實是鼓動孫權到第一線去,他認為那樣能最終堅定孫權的抗曹決心。
孫權沉思良久,張紘說得對,這麼重大的戰役,自己怎麼能龜縮在東吳,孫權終於下定了決心,“長史說得對,我應該親自前去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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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駐紮會稽郡的黃蓋率一萬軍隊趕到東吳,孫權隨即命其叔父孫靜鎮守東吳城,他又令大將韓當率一萬水軍乘兩艘戰船從秣陵出發,趕赴蕪湖。
他自己則親率一萬五千江東水軍,分乘艘戰船,以及武官近人。從東吳出發,沿著溧水向蕪湖浩浩蕩蕩殺去。
天后,孫權大軍抵達了蕪湖,此時韓當已率領兩艘大船先一步抵達蕪湖外的長江江面上,曹軍聞訊已從蕪湖撤軍,返回了長江北岸。
視窗前,孫權負手望著波瀾壯闊的長江,他心胸頓時忽然開朗,忍不住嘆息道:“惟見滾滾江水,方知英雄胸懷!”
“既然如此,吳侯為何不遷治至長江南岸?”張紘笑眯眯問道。
“當初兄長便有在南岸建都的想法,只是當時江東軍力量弱小,還不宜張揚,所以低調在東吳建治,至今已有十餘年。”
說到這,孫權望著滔滔江水,感慨萬分道:“坦率地說,我也一直打算將京城遷移到長江南岸,這幾年我數次北上江岸,就是為了尋找建都之處,相比之下,我個人偏好京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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