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身後的一堆人打量起來。不一會露出半信半疑的神色。
“你們是北金商隊?”衛士半信半疑地問。
“正是,”長孫皓答道:“我們是從北金來不假,但也有後楚等地的逃民。”
“逃民?”衛士看著一群神色各異穿著古怪的人。倒是信了幾分。
“正是,後楚軍變,不少人逃了出來。”長孫皓故意把軍變兩個字念得重了些,他相信,南詔肯定會對這樣的軍事訊息感興趣的。
果然那衛士的容顏變得嚴肅認真起來。問道:“你們可清楚後楚的情況?”
長孫皓一聽他上了鉤,哪有不立刻繼續引誘的。立刻道:“洛水一戰,我們是親身經歷的。”
衛士聞言一怔,立刻道:“那你們稍等,我這就去稟告上方請示。”說完利索地打馬迴旋,白馬揚起後蹄飛速跑了。
長孫皓知道這回是暫時保住了性命,鬆了口氣,輕輕擦了下額角出的汗。
若是南詔高層召見他們詢問詳情,他就更有機可趁了,為了快點回武陵去,他必須抓住每一個可能的機會。
那詢問他的衛士回去沒多久,就帶了一個白胖的讀書人模樣的人回來,那人又拿出好多問題細細問了一遍長孫皓,連他祖籍籍貫父母兄弟姊妹都問了一圈,才對他道:“請眾位隨我去驛館安歇,我國王上恰在此地,等我稟明瞭一切,想來是要召見詳詢的。”
長孫皓聽了立刻答應,海盜們雖然有些不願意,但眼下這情景實在沒什麼別的選擇,只好都隨著這胖書生到了此處的驛館。
路上,長孫皓詢問了下為何今日碼頭上突然有衛士封鎖,經那胖書生一解釋,才知道原來南詔已經得到了後楚、北金和南越混戰成一團的訊息,只是具體情形還有些沒弄明白,所以正要派使臣北上,若是真改朝換代了就去新皇帝那裡恭敬地拜見下,若是還沒有就趁機打探訊息。沒想到使臣還沒走,就遇上了長孫皓,這回倒是省了麻煩。要不是長孫皓那句洛水一戰他們親臨其境,南詔還未必如此重視他們。
長孫皓聞言鬆了口氣,安下心去了驛館好好歇了一晚,第二天起來準備接受南詔國王的接見。
他們所住的驛館很大,前後足有四進院子,第一進是供來往客商歇腳的驛站,正房足有五層樓高,兩側廂房也有兩層高,把個院子弄得烏漆漆餓,廂房的一邊隔成了三至五人合住的房間,另一邊則全是大通鋪,算是滿足各種旅客的需要了。從第二進開始,正房就只有一層樓高了。第二進住著驛館的服務人員,旁邊還有小門通往馬槽等處,第三進則住著驛館的管理人員即本地的驛丞,最後一進雖然只有一層,卻是最幽深的,裝飾也最華麗,是為接待來此地的高層官員準備的。
長孫皓等人浩浩蕩蕩進了驛站,除了他以外,其他的都被安排到了大通鋪,長孫皓雖然有了逃命的機會,但是總不能放著小康等人不管吧,又不能在南詔人眼皮子底下救人,所以只好硬挨著等時機。
上午巳牌時分,昨天見過的官員親自來到長孫皓住的房間,請他去最後一進院子面見王上。
長孫皓跟著這官員朝驛館後面走來,剛走到第三進院子的穿堂,後面突然有一個人風一樣地衝了過來,一邊跑一邊一迭聲喊道:“唐左使,你怎麼不去後楚了?”
一個穿著綠衣的女子旋風一樣瞬間到了兩人身邊,胖胖的唐左使被她不提防被她當胸一拽,立刻打著趔趄往旁邊倒,好不容易停下來時,已經被這女子死死抓著衣襟摁在廊柱上,瞪著一雙杏眼厲聲逼問。
唐左使連連驚叫,臉變得比苦瓜還苦,對女子結結巴巴道:“後楚來了難民,知道訊息,我……我……我就暫時不用去了。”一邊說著,一邊伸出一隻手臂朝長孫皓指。
“什麼難民?難民能知道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那女子邊責罵邊順著唐左使手指的方向看,這一看就不禁當場愣住。
不僅她愣住了,就連長孫皓也愣住了。
兩人異口同聲地喊道:
“是你!?”
唐左使看著目瞪口呆的兩人,自己也有些呆起來。
長孫皓萬萬想不到竟然會在這裡遇見鉤夏!雖然已經過了十來年,她的容貌卻並未有太大的變化,所以長孫皓一眼就認出這個曾給桂玲瓏引來災禍的人。
他看著鉤夏逼迫唐左使的情形,心裡猛然一亮,她根本就不是個普通丫鬟。
鉤夏卻鬆開了唐左使呆呆地走向了長孫皓,伸手就要摸他的臉,似乎要確認他是不是真身。
長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