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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做完功課的鍾祺,依然紋絲不動的坐在那兒對著一疊信紙發呆。這趙清朗究竟是哪根筋搭錯了?還是因為他太閒得慌?竟然會這麼頻繁的給自己寫信,算起來,差不多三天一封,每一封裡邊最少都有兩頁紙。裡面寫的東西也都差不多,基本上都是他在家,還有在學校的那些瑣碎的事情,弄得就像是在和領導彙報生活學習情況一樣。

兩人這種書信來往一直持續了三年。

忽然有一天,趙清朗發現自己寄出去的信,都如石沈大海一般杳無音訊。開始的那一個星期,他以為鍾祺學習忙,沒空給自己回信。可過去了半個月,還是一點訊息都沒有。趙清朗知道鍾祺從來就不是這麼不負責任的人,沈不住氣的他背著爸媽,用自己房間裡的分機給鍾祺家打了個電話。

電話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趙清朗覺得不對勁,今天又不是週末,而且現在是晚上九點半。鍾祺家怎麼會沒人?趙清朗一次又一次鍥而不捨的重播著那個號碼,終於在第十二次重播的時候有人接聽了。

“喂,你好……”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沙啞,趙清朗愣了好一會兒也沒聽出來是誰。

“你好,請問鍾祺在嗎?”趙清朗很有禮貌的問道。

在他說完話之後,對方似乎沈默了。等了足足有五秒,他才聽見電話那頭的人說:“趙清朗,你怎麼打電話來了?”

“鍾祺?你的聲音怎麼搞的?”

當知道對方就是鍾祺的時候,趙清朗著實被嚇住了。這三年,雖然一直都是書信來往,可電話還是有打過幾個的。

十四歲到十七歲,少年的聲音雖然有些變化,可透過電波傳入耳中的聲音一直都很溫潤純淨。

“趙清朗……”鍾祺在電話那頭說,“家裡出了點事,所以就沒有給你回信了,對不起啊,讓你擔心了,還打電話過來……”

趙清朗聽著鍾祺在電話裡說的這些話,他完全可以想象出來,此時那人應該是紅著眼睛在強顏歡笑吧。莫名的,胸口憋的難受,他放緩放輕了自己的聲音,笑著安慰道:“你沒事就好,回信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然後就聽他滔滔不絕的開始話家常。

“趙清朗,說個笑話給我聽吧。好嗎?”鍾祺忽然打斷了他的話。

“好。”

趙清朗什麼都沒問,他故意壓低了聲線,用低沈富有磁性的聲音給鍾祺說了一個笑話:“話說,有一天,寺院的年輕住持帶著小和尚外出。在渡河的時候,他們遇見了一個女子,女子有疾在身,碰不得冷水。所以,年輕的師傅就將女子背起,帶著她過河。小和尚見師傅背著女子過河,心裡有些想法。一直到他們走了很遠一段路,小和尚才忍不住質問他師傅。小和尚問:‘師傅,出家人不是不近女…色的嗎!你怎麼能背著一個女子過河?’。師傅淡淡一笑,回答他說:‘我在過了河的時候就已經將她放下了,而你卻直到現在還沒放下。’鍾祺,這個笑話怎麼樣?”

“呵呵……趙清朗,你這麼多年說的笑話裡面,還是這個最好!而且,你比以前成熟了很多……”

“喲,聽你這麼說,我就滿足了。鍾祺,有機會我們來比比個子吧。相不相信後來者居上?呵呵……”趙清朗笑了笑,“好了,方才在下的笑話已經說完,小師傅是不是也該歇息去了?”

“嗯……謝謝…… ”

“你要是不和我說謝謝,我想我會更高興。”

第08章:攤牌

掛上電話,趙清朗的心情有些沈重,他躲在衛生間裡抽了一支菸,煙霧繚繞中,他蹙起眉:鍾祺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竟然可以讓他哭啞了嗓子?

咚咚咚──

衛生間的門被敲響,“兒子,弄完出來,媽有事要問你!”

她一直以為再狂熱的愛戀終究是敵不過時間和距離的考驗,可是這三年的事情她看在眼裡也放在心上。他的兒子並沒有和哪個女生走的近,可是那麼頻繁的和一個人通訊,讓她不得不開始懷疑。如果說是朋友間的正常交往,那麼他兒子怎麼不給其他的小子寫信?

趙清朗帶了一身煙味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不等母親開口,就聽他說:“媽,我今年十八。成年了!”

趙媽媽失笑,這小子竟然還記得當年自己說過的話!“那又怎麼樣!你現在獨立了嗎?”她挑眉,臭小子敢將我的軍!

“我會對自己的感情負責,也請媽媽尊重我的選擇。在沒有完成學業之前,我不會輕舉妄動。”趙清朗覺得反正遲早就要攤牌,還不如現在自己就把事情擺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