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聽潮輕輕一點頭,裴姓長老也不再多言,眉心忽然就凝出一枚拇指大的晶瑩珠子來。這珠子飛到許聽潮面前懸浮不動,許聽潮趕緊取出玉盒小心地收起。
鄭姓長老也是如此做法,待許聽潮收了元神珠,便與裴姓長老一道,化光往東南方遁走!
許聽潮趕緊撿起地上那玄元斬魂刀,架了遁光追過去。
二人元神的遁速並不快,許聽潮便遠遠吊在後方,三人隱匿了行跡,片刻就來到一處草木蔥籠的山谷上空。
許聽潮低頭,只見谷中兩座別緻的竹樓對門而立。周圍一圈爬滿黃花藤蔓的木籬笆,圈出個寬敞的小院。有條清澈的小溪從院中曲折而過,上游十餘株果樹錯落,粉雪花瓣飄落,引得溪中游魚爭相吞食;下游幾片園地椒蔬齊整,蜂蝶蹁躚其間。
果樹菜園中間,正是兩樓相對之處,碎石鋪徑,苔痕上階,一株合抱大樹被齊根伐倒,斷口光潔,邊緣處生出幾許幼嫩的枝葉。兩個寬袍大袖的儒雅男子相對而坐,各自把盞,凝神觀看側面草地上舞劍的兩個嬌俏女子。
這兩個女子劍術不俗,更難得真氣頗為渾厚,劍刃上紅黃光芒清晰可辨,那是劍芒初成的徵兆!
裴鄭二人在上空盤旋幾周,便不再猶豫,齊齊化光,各自鑽進一個女子的小腹!
“哎呀!”
“哎喲!”
正自舞劍的兩個女子忽然齊聲嬌呼,均都捂著小腹收劍後退!
兩個男子大驚,身形一閃,便各自攙扶著一個女子,好一陣噓寒問暖!
兩個女子卻都紅著臉不肯說話,直把那兩男子急得團團亂轉……
“喲,你們這些做人的,似乎也沒什麼不同嘛!”
腦中忽然響起嬌滴滴地女生,許聽潮臉色陡然沉了下來。
“虧你還是個男人,怎的如此小肚雞腸?姐姐不就是兩個來月沒搭理你嗎?”
說話的自然是當初侵入許聽潮體內的無相天魔,這天魔被一眾太清門長老聯手鎮壓,但從來就沒安分過,總是想法設法地欲要突破封禁。
這天魔最擅長的就是狐媚之術,奈何許聽潮根本就對男女之事一知半解,初時雖說也被誘惑得面紅耳赤,但時間一長,這法子就逐漸失了效用。加之又有阮清時時講述太虛秘錄,許聽潮本就澄澈的心境愈加空明,便是這天魔赤身果體地跳上一支豔舞,許聽潮只要運起金剛伏魔咒和太虛秘錄,就能面不改色地從頭看完!最終結局,反倒是天魔敵不過這兩門佛道大(蟹)法,被傷得不輕!
天魔吃了幾次苦頭,暗自咬牙卻毫無辦法,索性縮在許聽潮泥丸宮中,任由這小子用佛門金剛伏魔咒和太虛秘錄日日祭煉,偶爾也會掙扎一下,卻又怎能脫開二十幾個元神聯手下的封印?
要說許聽潮為何能運用太虛秘錄?可還記得當初結丹時,太虛留在他體內那道清水般的真氣?
當初這小子五粒金丹結成時,太虛的真氣就化作五行靈氣,與劫雲中的靈氣一道,盡數成了金丹的滋養之物。當那五蘊譬喻經修來的佛門真氣也要注入金丹時,金丹中忽然生出清光,將這金色真氣排除在外!
許聽潮當時就已知曉,太虛的真氣其實是潛伏在自家金丹中,不過也沒太在意,只當是師門長輩對晚輩的關懷,然而後來(蟹)經歷了許多事情,這小子便隱隱生出不願被如此掌控的念頭。
不過體內的天魔是個絕大的隱患,金剛伏魔咒效果不明顯,太虛秘錄暫時還得修煉。許聽潮卻已然決定,只待把泥丸宮中那妖豔的女天魔斬了,就只專注於五行靈火真經。
金色佛門真氣來得莫名其妙,許聽潮也曾嘗試修煉過,奈何進展極其緩慢,太虛秘錄則萬萬不能輕易碰觸,不是自己的東西,難保哪天就會生出禍端!
這兩門大(蟹)法,無論哪一種都比五行靈火真經這部殘卷高深玄妙,卻並無五行靈火真經這般實在安心。許聽潮只期盼,哪天修為高深了,能將太虛留在自家金丹中的真氣煉化,至於那佛門真氣,畢竟也是自個兒修煉出來的玩意,棄之頗為可惜,留在體內以待機緣也好!
許聽潮久久不說話,這天魔也不甚在意,從這兩個月的相處來看,她怎不知曉這小子本就是悶葫蘆,有本事一天到晚半個字不說!然而隨著時間推移,天魔漸漸發現事情似乎有些不對,隱約有危險的氣息從心底生出,且這種危機感日益加重!
天魔越發煩躁,終於忍不住再使出諸般手段,但無論低聲哀求,痛聲斥罵,許聽潮都不予理會,只顧用心祭煉那玄元斬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