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門不欲再摻和此事,不知太虛道友有何打算?”
“老道雖有心,然道門並非老道一人說了算。”
太虛如此說,儒生和少婦都知曉了他的意思。那儒生見少婦靜靜地看著自己,便也笑著說道:“儒門流派甚多,宣某雖為大夏朝國子監祭酒,卻也不能讓天下儒生盡數聽命。”
這儒道二人,雖然嘴上這般說法,卻並沒有半點離去的意思。少婦咬了咬嘴唇,忽然把八個兒女盡數喚來。
“我兒,快來見過太虛真人和宣師伯!”
“晚輩見過太虛真人,見過宣師伯!”
或清脆或稚嫩的問候,還夾雜了三個奶聲奶氣娃娃音,讓儒生苦笑連連,抖手取出八張畫了一柄紫尺的符籙,挨個賜下;太虛也取出刀劍針令,環佩珠印各一件,任由欒家兄妹挑選。
虛境高人拿出的東西怎會簡單?欒家兄妹得了寶物,個個笑逐顏開。那少婦卻忽然不滿地開口了:“兩位道友好生偏心,怎的忘了我家九兒明珠?”
“欒道友這地皮颳得厲害,宣某可不似太虛道友那般富裕,你再開口討要,也還是一枚正陽尺符籙!”
儒生哈哈一笑,又取了一枚符籙丟擲,少婦笑盈盈地接住,放到襁褓面前逗弄起來。太虛這回取出的,卻是個栩栩如生的飛天木雕。
“仙命傀儡?”儒生驚詫地看著那木雕,面露羨慕,“明珠小姑娘卻是好福氣!”
少婦喜滋滋地將那傀儡收了,才冷哼一聲道:“你們兩個還好意思,竟聯合西方那老賊禿欺負我一個弱女子,還打算把我天屍門當做槍來使,替你們清理不聽話的雜魚!不敲點東西出來,小婦人怎能甘心?”
“呵呵,欒道友此言差矣!此事雖要你天屍門出力,未使不是個殺雞儆猴的大好機會……”
“宣敬昭,休要在此花言巧語,事實如何,你我心中一清二楚!想上古之時,我們本為一族,此刻你們卻半點香火情分也無!叫小婦人好生傷心……”
少婦哀哀悽悽地抱怨了一番,才對欒家兄妹說道:“孩兒們可知曉該怎生去做了?”
“孃親,其實也不用我們動手,儒道聯手,已經和魔門打起來了耶!”
……
正如欒無殤調侃的那樣,那長風門門主封不破,本來一直和魔門聯手,與天屍門斗得天昏地暗,奈何欒家兄妹忽然收到母親的召喚,天屍門便暫時偃旗息鼓。
正當魔門鬆了口氣的時候,幾個儒門元神帶了上千儒修突然殺出,封不破也立即翻臉,兩相配合,直把魔門殺得人仰馬翻!龍泉殿一個元神長老走位太過靠前,被好幾個儒道元神圍攻,瞬間就壞了法身,只餘元神倉皇逃離!
其實出手的儒道修士,還沒有兩門的一半,但聯手之下,竟也堪堪可與魔門抗衡。
本來,魔門是可以佔盡優勢的,奈何被儒道偷襲一番,折損了部分實力。而那厲魂谷谷主閻君泰被善法寺幾個和尚聯手壞了法寶血魂幡,受了不輕的傷勢,早早回谷修養去了。厲魂谷失了主心骨,唯恐被龍泉殿和大羅千幻宗賣了,哪敢出盡全力,鬥起法來不免縮手縮腳。
儒道修士正是看準這點,對厲魂谷處處留手。厲魂谷更樂得輕鬆,眼看兩個老對手被儒道痛下狠手,實力大損,世上可少有比這更讓人賞心悅目的好事!
這一番大戰,直直持續了半月,儒道魔三方著實湧現了好些個耀眼的新人,尤其是魔門龍泉殿的隗千江和大羅千幻宗宮秋水,這男女二人聯手,足可力敵一位元神不落下風!相比之下,儒道兩門的年輕俊彥,就顯得不那麼出色。儘管如此,還是有人暗暗留上了心思。
看似儒道魔三方鬥得激烈,然而儒道大部分實力,均都各自聚集一處冷眼觀看。封不破和幾個儒門元神,此時怎的還不知曉事情有些不對,但勢成騎虎,想要罷手卻不那般容易,他們一旦示弱,魔門就會兇狠地撲上來廝殺!這幾人暗暗叫苦不迭,卻只能硬著頭皮應付……
再說許聽潮,這小子得了一眾元神長老的幫助,將入體的無相天魔鎮壓,日夜以金剛伏魔咒祭煉,卻因之前硬撼玉虛的玄門一起大擒拿受了內傷,真氣一直很衰弱,所以收效並不如何明顯,好在那天魔也做不起亂來,待得傷勢恢復,定能將它煉化個乾淨!
許聽潮第一次見到許沂的時候,著實驚訝了好半天,不過很快就接受了這個善解人意的妹妹。許沂見到許聽潮醒來,自然也開心得不得了,幾乎整天纏著許聽潮講述她在靈狐宮經歷的趣事。饒是許聽潮性格陰冷不苟言笑,也時不時地翹起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