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能感覺到雲中澈尖銳的牙齒在玉頸上擦過時的鈍痛,男子越逼越近,粗重的喘息中居然帶了層笑意,這個微笑讓蘇曼絲毫沒有感覺到一點點的善意,更談不上寬慰了,對於目前的她而言,這個笑跟野獸進餐前齜牙磨牙沒什麼區別。
現在的她完全靠兩隻胳膊支撐全身的重量,顫巍巍撐在身後,而腦袋越來越後仰,對方則越來越向前,似乎要逼得她無法後仰之際,要麼躺下,要麼上前,主動碰上他期待已久的唇。
“雲……雲中澈,你知道我手段的,你會為了一時的開心,下半輩子做太監!”她色厲內荏的警告!
如果對方是尚有理智的雲中澈的話這話足以讓他失去興趣,更何況他一直是一個自制力超強的傢伙,大部分調戲她的時候就是為了戲弄她,看她出洋相而已,但是現在不同了,他就是一個受傷的野獸,憑著本能在尋找填補的獵物,壓根就不會聽的話,或者進沒進耳朵都是個問題。
與其被強迫不如主動出擊,蘇曼狠狠拍了拍僵硬的表情,擠出最嫵媚勾人的微笑,剎那,彷彿掃除了一片鴉殺,像一朵最妖冶的幽蘭悄然綻放,這絕色的容顏足以讓全天下男人失了心,迷了魂。她想借這個笑容緩和下氣氛,然後讓他不緊不慢的過來襲擊,她則順勢配合,然後趁他不備,將那根天殺的大蘿蔔揪下來,廢掉他!
果然,空氣中粗重的喘息似乎稍微有了平緩,方才被蘇曼抵抗的越來越煩躁的雲中澈眼中漸漸有了一絲迷惑,帶著那縷迷惑,他眼中的緋紅悄然褪去,烏黑而清澈的光芒居然越來越明顯了。可惜仍舊是茫然的,他愣愣的盯著蘇曼,沒有後退,卻也沒有再繼續向前。
以為蘇曼從來麼有對他真正的微笑過。
這個笑雖然不是她情願的,可是她偽裝的好真好真。
真的讓他暫時忘記了疼痛,反而靜靜的欣賞了起來,幾乎忘記了所有。
蘇曼一怔,她沒有想到自己普通的一個笑容居然能將雲中澈迷成這樣,這也太扯了,平時她陰笑、陽笑、狠笑、假笑,以及皮笑肉不笑,總之種了繁多的笑容全部都有過,從來沒有看他為此著迷啊,更多時候是對她反唇相譏。而如今,她只不過是為了緩和氣氛而裝出溫柔的笑容,無害的笑容,為何他卻迷惘了?
滴答
有液體在寂靜的空間裡吟唱,甚至飛濺在她的小腹上。
良久,他眼中的清澈未退,僵硬的身體終於拉回一點反應,微微的放開一點空間留給了蘇曼。
蘇曼聽見有道沙啞的聲音冷冷的說,“滾。”
滾?
他肯放她走?
她有些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身體卻不由自主的開始小幅度的移動,而他始終像一隻受傷的狼隱藏在黑暗裡,只有那雙迷惘而清澈的眼睛淡淡的遺留在昏暗的光線裡。
只為她一個最美的笑,他便放了她,可惜那卻不是發自肺腑的……
好啊,很好啊。他要放過她了,她應該立馬捲鋪蓋狂奔,可是為什麼在看見他那雙手上又迷惑的眼睛的時候,良心上有了一絲不安,更為自己剛才那個虛偽的笑而感到自責,因為那是為了廢掉他,如果他侵犯她,被廢掉那自然是活該,可是,他不侵犯她,蘇曼卻神經質的為了剛才要廢掉他的動機感到自責,好歹也是個男人,要是沒有了那玩意,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那……那我真的走了,你多保重啊。”她連滾帶爬的逃到了安全範圍,可是那雙眼睛彷彿著了魔一般,在她自責的腦海裡揮之不去,如影隨形,終於又一聲“滴答”震了震她的心肺,讓她不由自主的回頭。
雲中澈大概是昏過去了,那雙清澈而又迷惘的眼睛不見了,除了微弱的喘息。
她想,她大概是世上最廢物最他媽聖母的女主,因為她的腳突然又鬼使神差的溜過去找死了!
指尖揮出一團靈力之火,瞬間將四周照亮。
雲中澈正大咧咧的倚在奇怪的石頭上,這姿勢除了頹廢了一點,居然也沒有她想象的落魄,比如蜷縮在陰暗的角落,或者抱頭痛哭之類的,可惜他蒼白的臉色出賣了他,還有那兩片如桃花一般胭脂色的嘴唇,此刻可以說是蒼白蒼白的範青。渾身跟個血人一般,胸口還在不斷的滴血,這提醒了蘇曼,自己現在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一頓悟出,身體立刻開始疼痛得叫囂,疼的她想罵一句雲中澈活該,要不是他,大夥都能這樣麼,好疼!
大概沒有想到蘇曼還會過來找死,雲中澈先是不解的睜開眼睛,繼而變得兇狠,似乎是很嫌棄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