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走後蠟燭才被重新點燃。
左斯文道:“夤夜打擾,還請何總管見諒。”
何容錦道:“這句你剛剛已經說過了。”
紀無敵為他辯解道:“剛剛阿左說冒昧,這次是夤夜,加了時間。”
何容錦道:“我眼不瞎,看得出現在是深夜。”
紀無敵對左斯文道:“阿左,你可以把下面這句‘來你房間打擾,還請何總管見諒’省掉了。”
左斯文:“……”
何容錦道:“既然幾位不願道明來意,就讓我來猜一猜吧。若我沒有猜錯,幾位應當就是夜探王宮,盜取天神珠的人。”
紀無敵道:“阿策,這麼明顯的事實他為什麼還要猜?就是我們啊。”
何容錦:“……”
紀無敵道:“而且他為什麼說我們不願意道明來意?如果我們不願意道明來意,那我們來這裡做什麼呢?難道是跑來看阿左和阿右到別人的房間裡找刺激?”
左斯文面色極不自然地問道:“門主,你說的找刺激是什麼意思?”
紀無敵道:“偷什麼什麼。”
左斯文挑眉道:“什麼什麼?”
袁傲策道:“偷情。”
左斯文、右孔武:“……”
紀無敵靠著袁傲策道:“阿策,下次我們也來。”
左斯文咬牙切齒道:“門主,袁先生,偷情不是這麼用的。”
紀無敵點頭道:“是啊,阿左,你以後不要這麼用了。”
左斯文:“……”
作為屋主的何容錦終於忍不下去了,“既然如此,諸位還是道明來意吧。”
左斯文怕紀無敵嘴裡再蹦出些什麼來,忙接道:“我們想請何總管幫個忙。”
18、刻骨銘心(八)
何容錦道:“什麼忙?”
左斯文道:“我們想請何總管送我們出城?”
何容錦面露微愕,不止因為他們的要求,更因為他們如此理直氣壯麵不改色地對一個陌生人提出如此要求,“為何?”
左斯文道:“我們盜取天神珠之後,官府一定會嚴格把守城門以防我們逃脫。”
何容錦道:“我是問,諸位為何覺得我會幫諸位這個忙?”
左斯文沉默地看向紀無敵。
紀無敵道:“因為你會中原話。”
何容錦皺眉道:“只是如此?”
紀無敵道:“難道還不夠?”
何容錦道:“幫助朝廷欽命要犯是死罪,這個理由顯然無法說服我。”
紀無敵道:“可是其他人聽不懂中原話,連我想要他們幫什麼忙都不知道,更不會幫我們啦。”
“……”何容錦突然發現,雖然從自己的角度聽他的話很沒道理,可是站在他的角度這個理由不但有道理,而且有道理極了。
“我們也知此事極為冒險,因此絕不會毫無誠意。”左斯文說著,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此銀票雖不能在突厥境內使用,但在中原各地都有錢莊分號。離突厥最近北魏城便有。”
何容錦瞟了眼銀票上的面額,微微一笑道:“好大的手筆。”
左斯文道:“還請何總管幫忙。”
何容錦道:“可惜,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沒本事賺這筆橫財。我雖然身在小可汗府,但目光所及,只有這府邸的四面圍牆,再遠一些,便力有不逮了。”
左斯文道:“我們要的,正在這圍牆之內。”
“哦?”
左斯文緩緩道:“西羌使節。”
何容錦抓著葫蘆的手一緊,“你們想挾持使節?這倒不失一個良方。”
左斯文道:“若能混入西羌使團之中,想必突厥衛隊便不敢多加為難了。”
何容錦道:“既然如此,我便為各位指一條路。你們只需從這裡出門左轉,走數十丈便是了。”
左斯文道:“還請何總管代為引薦。”
何容錦道:“抱歉,此事恕難從命。”
左斯文看向紀無敵。
紀無敵道:“阿左,我就說出門應該帶真金白銀,銀票看上去太沒有真實感。”
何容錦怕他們說下去又沒完沒了,忙打斷道:“諸位還有其他事嗎?”
左斯文道:“叨擾了。”他們說完,竟然真的就這樣開啟門往外走。
等他們走出五六步,何容錦才察覺不妥,忙追出去道:“你們就這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