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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也流下了眼淚。園哥心疼女兒,已經忘了應該怎樣做,只是緊緊地抱著女兒,父女倆無遮無擋地站在暴風雨中。

當天夜裡女兒發起高燒,到醫院就留在急診觀察室輸液,時而清醒,時而昏迷,夢中全是風、雨、雷、電,不斷在夢中驚醒,撲在小雯的懷中,哭著說:“媽媽,我害怕。”妻子守在女兒身邊,兩眼哭的紅腫,一邊安慰女兒,一邊罵著園哥。園哥自知理虧,任由她哭罵,也不言聲。岳父岳母和園哥一家半夜淌著雨水一起去的醫院,也一直守在娜娜身邊,兩位老人只知掉淚,不知做什麼好,心中也埋怨園哥,但姑爺畢竟不是兒子,不好責怪得太深,只是說:“昊震,娜娜學校太遠,我們也幫不了你們,不行就別練了。”

園哥是個實在人,心中有什麼就說什麼,回答道:“嗯,等過了運動會,我就不練了。”

園哥的本意是在“不練”上,沒想到小雯聽的是園哥軟磨硬泡還要練,又惹得她哭罵起來:“你還練啊!我告訴你,娜娜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就給我閨女償命去。”

岳父岳母不想讓姑爺太難堪,就打斷女兒,說:“別瞎說。”又對園哥重複說:“不行就別練了,不是學校也沒有一定要求你必須練嗎?”園哥象做錯事的孩子只得喏喏連聲:“我不練了,不練了。”

妻子又罵道:“你看他嘴上說不練了,心裡有蔫主意,閨女的死活他可以不管,不訓練可不行。”

岳父岳母不願意聽到對外孫女的不吉利的話,呵斥小雯說:“又瞎說。”

小雯又罵道:“我爸爸媽媽說不了你,明天我就給你爸爸媽媽打電話,讓他們評評理。”

妻子心疼女兒,被園哥氣昏了頭,什麼狠話都說,像中病一樣,剛停歇下來,女兒又從夢中驚醒,撲到她懷中,她就又緊緊摟著女兒,離婚、償命的連哭帶罵。有好奇的病人家屬只要一問她,孩子怎麼回事,總是一驚一咋的?她就哭訴事情的經過,別的病人家屬也感嘆道:“那天大人都嚇得夠嗆,一個小孩子自己在那麼黑得天,那麼大的雨中,還不嚇死。”

小雯說要給園哥的爸爸媽媽打電話,讓他們評評理,其實就和償命、離婚一樣,也就是在氣頭上,話趕話說到那了,其實也並沒真想就打電話,再說正忙著給女兒治病也顧不上這樣的事。可正此時,園哥的媽媽來電話了。

園哥的老家按了一部電話,別無他用,就是和園哥的家中時不時地通個電話,按電話的時候,園哥的媽媽就不願按,恐怕費錢,小雯就說,互相離的遠,按部電話,可以經常通個電話,報個平安。兒媳的好意,按也就按了,而能經常互相通個電話,園哥的父母也是求之不得的。這兩天園哥的媽媽打了幾次電話,總是無人接聽。以往無人接聽的事也是有的,但換個時間就可以了,或再不行打到小雯孃家,可能小三口在那兒了,或不在那兒,也能從那裡聽到他們的訊息。而此次不僅換時間不行,就是打到小雯的孃家,也是無人接聽,自然小雯的父母白天在醫院,夜裡是回家的,只是回去的晚,園哥的母親沒好意思在很晚的時間打電話。園哥的手機那天大雨中進了水,不能用了,是修還是買新的也顧不上。小雯這兩天除了哭訴、哭罵,別的事都忘了,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這天剛清醒一些,開啟手機就接到了園哥的媽媽的電話。

兩天來,娜娜的病情穩定了一些,園哥也手足無措,喏喏連聲,認錯服輸,經過兩天幾乎不停地哭訴、哭罵,小雯似乎也平靜了一些。起初接到電話並沒想驚動公公婆婆,還一味搪塞,編理由說到同事家串門,想瞞過去就算了。園哥的媽媽每次通電話都一定要和娜娜講幾句話,娜娜和小雯一樣伶牙利齒,小嘴很甜,每次都哄得奶奶很高興,這次小雯把電話拿給女兒,讓她與奶奶講幾句話,然後也就結束通話。又誰知孩子不會做假,病中的娜娜只喊了一聲:“奶奶”就忍不住哇地哭了起來。這下子,一方面是再無法隱瞞,再就是勾起小雯的傷心之處,又哭訴起來。電話兩端哭成一團,電話那頭讓把手機給園哥,父母又是一通埋怨、指責,父母還一定要來看望病中的孫女,經一再勸說才沒來。

園哥成了“千夫所指”。

其實不必被埋怨、被指責,園哥自己就十分後悔、愧疚、自責甚至是後怕。他的眼前總是浮現那天的情景,天昏、地暗、風狂、雨暴、電閃、雷鳴,排洩不及的雨水漫上邊道,越積越深,大雨拍打著積水,水面翻騰著泡沫,路中駛過的汽車激起了層層波浪,洶湧著向嬌小無助的女兒衝去,女兒似那海中的一葉小舟,任憑風吹浪湧,積水在旁邊一眼無蓋的水井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