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去直播表演,你以為寫作是把戲嗎?”
“伊水安受傷了,今天中午的事情。”
“嗯?”
“她中午去公司的途中,被不明身份的人潑糞攻擊。”
“這……”
“你教教我怎麼做比較好?”柳敬亭俯身從地上撿起一顆石子,猛地向遠處的院牆扔過去,道:“你當我願意嗎?”
彌琥語氣弱了下去,道:“那報警啊。”
柳敬亭冷笑一聲,道:“可是傷害已經造成,你能保證沒有下一個?以前聽過一個說法,說世上所有亂局,其實都是人心喪亂,鄭求是打假,仔細分辨起來,未必全是壞事,包括這次質疑我,也算是正當的文學探究吧,可是你看他現在的語氣做派,儼然自封為王,為什麼會這樣?”
彌琥不是第一次聽柳敬亭飈這種形而上的高深理論,非常配合地搖頭。
“因為有觀眾,被捧到那個地方,自己下不來了,大家想繼續看熱鬧,這事情就停不下來,只要這個亂局持續,就不停地會有人受連累,今天伊水安被攻擊,明天魏總編被惡罵,後天不知又有誰遭殃,這就是所謂的人心喪亂,一個簡單的邏輯。”
“那你也沒必要這麼做,一旦出面,不要說你之前的那些堅持成了笑話,就是後續一系列的麻煩也讓你無法在這個學校繼續待下去。”
柳敬亭輕笑道:“你放心,我裝了那麼久的神秘,哪能這麼容易就拋頭露面,這個我會跟宮承恩溝通好,既讓大家親眼見證我寫了那些文字,又保證自己能繼續神秘下去,其實很容易,不是嗎?”
“馬賽克?”彌琥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什麼,臉上一紅。
柳敬亭哈哈大笑,道:“我不奇怪你懂這個,我奇怪的是你為什麼會因為這個臉紅,許多作圖軟體上有這個功能啊,你怎麼地就臉紅了呢?”
柳敬亭腿彎毫無例外地中了一腳。
彌琥解釋道:“之前某小說裡看到過,當時不明白笑點,就去網上搜尋了一下。”
“學習新知識就是這樣,觸類旁通。學無止境,不過我應該不會這麼做,如果到時我臉上被打了一個大大的馬賽克,那播放效果也太詭異了,風頭估計會被搶光。”
“你想出風頭?”
“有這種想法也正常吧,我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郎,常年這麼忍著,心理會畸形發展的。”
彌琥瞪了他一眼。
柳敬亭笑道:“好了,我可以告訴你另外一個原因,因為我要雙開的兩部書中的其中一部的男主角。是個非常強大、非常了不起的人物,用這種出場方式迎接他,挺應景。”
彌琥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不過他聽到柳敬亭說話時自信的語氣,又看到他胸有成竹的樣子。總算放了一半心。
“對了,你託福什麼的準備的怎麼樣了?”柳敬亭哪壺不開提哪壺地問道。
“幹嘛要說這個?”彌琥臉色一沉。“回班吧。”
……
陸藝籌回到公司之後。立即把魏無知、侯磊喊到辦公室,然後把古庸生的決定告訴了他們。
意料之中的片刻沉默。
陸藝籌一臉“就知道”的表情看著兩個被震撼到的同事,笑道:“不過他給我下了一個任務。”
侯磊問:“什麼任務?只要能做到,什麼任務我們都配合去做啊。”
魏無知陷入深思之中,和陸藝籌差不多,他開始思考這件事的疏漏之處和可能的問題。
“他希望我們能把鄭求是一方的幾個骨幹人物請到現場。做觀眾。”
“這事好辦,鄭求是早就叫囂要當面對峙了。”
陸藝籌搖頭道:“不,他之所以喊當面對峙,應該是得到了相關訊息。知道古庸生多半是不會出面,這次我們突然給他邀請,他九層是設法拒絕,所以,這事情要轉個彎。”
魏無知跟陸藝籌搭檔多年,很快捕捉到老夥計的意思,道:“自從質疑古庸生以來,鄭老師最近出節目出得很是頻繁,而小古跟星月那邊似乎說得上話,我們其實要做的是,把鄭老師的後路給斷掉,把他捧上去,讓他下不來。”
陸藝籌點頭,道:“接下來我們要做到事情是,努力營造我們不敢當面對峙,不敢參與直播辯論的局面,但手法上一定要表現得欲拒還迎,義憤填膺,底氣不足,到處露怯。”
陸藝籌忽然自嘲一笑,“就像我們一直以來表現得那樣。”
“然後悄悄跟網上那些願意出面做第三方的名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