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刺客卻沒殺您;還有,王上原本能離開大殿,是您踹了他一腳,刺客才有機會偷襲王上。”
微濃聞言笑了:“你既然看得這麼清楚,那你倒是說說,方才本宮為何會突然跌下丹墀呢?”
禁衛軍統領眉目一蹙,沒有做聲,也不敢做聲。
微濃對他不屑一顧,冷冷諷刺:“真是難為你了,方才場面這麼混亂,你一直注意著王上,卻沒機會救他。事後踩著別人的屍體還不夠,還想踩著本宮的屍體當護駕功臣。”
她也不顧自己滿身的狼狽,慢慢走近那名禁衛軍統領,看了看他的戎服等級:“難怪能當上統領,原來你深諳此道啊。你可能不知道,本宮前些時日中蠱了,今日是吃了太后娘娘賜的藥才致狂性大發。你最好將這話一併報給太后娘娘,看她老人家怎麼答?”
此話落定,微濃根本沒再看他一眼,也根本不關心聶星逸的生死,抬步欲繼續往外走,卻聽身後傳來聶星痕的聲音:“王后娘娘且慢。方才眾目睽睽,都看見您將王上推下了丹墀……”聶星痕沒再繼續說下去。
微濃眯著一雙明眸看他,見他一副毫不徇私的表情。她沉默片刻,卻沒再反抗,任由幾名禁衛軍將自己“請”了出去。
幾乎是在同一時候,赫連璧月也帶著御醫抵達了含元殿。許是有人對她提起過殿內的情況,她並沒有對這滿目的屍體表露太多情緒,先是確定了寧國使臣沒有受傷,便當即命人護送他們回驛館安置,並嚴加“保護”;隨後,她下令搜宮、封鎖城門,傳命京畿衛全力搜捕刺客。
這兩件事安頓好之後,御醫們也對聶星逸有了初步診斷,用了藥施了針,惶恐稟道:“回太后娘娘,王上雖傷及要害,但傷口不深。當務之急,是要先將兵器取出來。”
赫連璧月聞言長鬆一口氣,耳聽聶星痕朝她稟道:“王兄的傷勢不能再耽擱了,得找個地方抓緊醫治。”
赫連璧月張了張口,一句“回龍乾宮”就此卡在嗓子眼裡。她狐疑地看了一眼聶星痕,目色如刀似要將他凌遲。
而聶星痕卻毫無心虛之色,也沒有狂妄示威或幸災樂禍,只是微微蹙著俊眉,等著她示下。
赫連璧月忍不住懷疑是聶星痕下的手,更擔心龍乾宮已被他佈下了埋伏,想了想,東宮自聶星逸登基以來便一直空置,擺明了更加安全,便恨恨地命道:“東宮離此處更近,先將王上暫時移去東宮!”
“是。”一群死裡逃生的禁衛軍在御醫們的指點下,抬著聶星逸出了含元殿後門,浩浩蕩蕩往東宮而去。
赫連璧月轉身在殿內搜尋一圈,才看到她想要找的人,又道:“哀家想要了解今晚發生的一切,不知長公主與定義侯可願告知一二?”
長公主方才作嘔不止,此刻剛剛緩過來。定義侯正扶著她順氣,聽到赫連璧月此言,他面露遲疑之色,顯得很為難。
長公主臉色雖蒼白,卻不願在赫連璧月面前露怯,當即應道:“好。我正有事要問問您。”
幾名新趕到的太監連忙上前扶過長公主,尾隨聶星逸的隊伍離開。
一直到此時,遇刺之事才算告一段落,忽略掉眼前數百人的屍體,赫連璧月尚且能夠忍受這滿殿的瘡痍。她站在丹墀之上,低頭望著丹墀下的聶星痕,凝聲再問:“王后呢?”
“王后娘娘受到刺激,蠱毒發作,欲對王兄不利。兒臣見您不在,王兄又受了傷,便做主將她暫時關押起來了。”聶星痕慢慢收起急切神色,表情淡淡地續道:“待王兄傷勢穩定,兒臣自會將她交出來。”
赫連璧月心頭一震,呵呵冷笑:“好孩子,你可知你封侯之時,你父王為何給你取個‘敬’字?”
聶星痕不答,面上卻漸漸笑道:“那您可知道,父王納我母妃之時,為何要讓她入籍赫連氏?”
這話似戳中了赫連璧月的痛處,她立刻臉色大變:“此次王上若有任何閃失,哀家一定不會放過你!”
聶星痕“咦”了一聲:“您此言從何說起呢?兒臣可是忠心護駕的,方才還與刺客一場惡鬥,以致受了點傷。在場眾人有目共睹。”
“當然了,您貴為太后,大可以治兒臣一個‘護駕不利’之罪。”聶星痕理了理衣袖,自若地道,“左右王兄已育有子嗣,您也不必擔心大燕後繼無人。”
“畜生!”赫連璧月未曾想到,聶星痕竟能公開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語,她不禁氣得渾身發抖:“來人!來人!將敬侯押下去!即刻處死!處死!”
四周的禁衛軍們聽到命令,本已上前領命,然而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