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誠道:“你跟著我,不會得到任何好處。既然我的毒已解,你明日就隨簡風他們回燕國去吧!”
“小姐……您可千萬別把話說死了。”曉馨是真得有些著急了:“您一個女人獨自在外遊歷,總有不便之處。萬一真是遇到難處了,想家了……”
“誰說女人不能獨自闖蕩?誰說女人遇到難處一定會找男人幫忙?”微濃挽起耳畔垂髮,犀利反問:“正如你不願躋身後宮爭寵度日,我也不想依附聶星痕而活,我們有什麼區別呢?”
“有些規則,是由庸人制定,再由庸人遵守。既然你做不到,就不要試圖說服我。”微濃最後這幾句話,將曉馨噎得死死的,使她再也沒有了反駁之力。
微濃也根本不容她置喙,直接從袖中取出一封書信,推了過去:“你將這封信交給聶星痕,他看過之後,不但不會責罰你,反而會嘉獎你。”
“小姐……”曉馨急得險些掉下眼淚。
微濃沒再看她,神色堅定地站起身來:“太晚了,針線活傷眼睛,你收拾行裝早些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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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馨到底還是跟著簡風一齊走了。微濃知道,曉馨私心裡也是想回去的,自己只不過是說出了她的想法而已,也恰好給了她離去的藉口。
但她臨走之前卻留下了一樣東西——是楚璃的驚鴻劍。
“殿下說了,等您解毒之後,讓奴婢將這把劍還給您。”曉馨話語有些哽咽。
微濃驚訝地看著那把驚鴻劍,沉默一瞬,問道:“他還說了什麼?”
曉馨搖了搖頭:“沒有了。”
微濃不否認,當自己接過這把劍時,萬般滋味湧上心頭。這是楚璃留給她的唯一遺物,如今失而復得,她覺得自己應該歡喜。可一想到是聶星痕主動還給她的,她又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
從今以後,聶星痕這個人,就真得從她生命裡徹底剝離了!她望著曉馨等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心裡如是想著。
“往後您有什麼打算?”連闊和微濃一道前來送行,亦是忍不住關心她的去向。
微濃想了想,回道:“我想去拜訪一下姜王后,不知方不方便?”
連闊沉吟片刻,搖了搖頭:“可能不大方便。如今王上纏綿病榻,王后娘娘主政,她正在推行‘易幟’之事,無暇他顧。”
“易幟?”微濃有些不解。
“您這幾個月裡一直在解毒養病,沒聽說也很正常。我們姜國要開始實行易幟了。”連闊話到此處,面上也煥發出了一絲光彩,可見這個所謂易幟的舉措很得人心。
“什麼是‘易幟’?”微濃好奇地問。
“此事說來話長。”連闊解釋道:“您也知道,我們姜國人地位低下,數百年來一直為其它三國所不齒。王后娘娘的新政,旨在提高姜國人的地位,讓我們得到更加公平的對待。”
連闊說到此處,神色有些憂心忡忡:“如今楚國滅亡已有三年,燕寧兩國各據四州,實力勢均力敵。王后娘娘分析著,短則五年內,長則二十年內,燕寧一定會發生戰事。而姜國夾在兩國之間,無論是燕國北上,還是寧國南下,都要經過我們的十萬大山。倘若我們不改變現狀,遲早會被兩國瓜分吞併。”
“你們王后娘娘是對的。”微濃聽了這番話,更加佩服姜王后楚瑤了。別人不說,聶星痕她是最瞭解不過,這個男人雄心勃勃,坐穩了燕國之後,必定會繼續擴張版圖。何況他本就是戎馬出身,對戰事最為在行。
“是啊!我們都知道危機近在眼前。姜國彈丸之地,除了擅蠱之外,國人幾乎沒有自保之力。而下蠱也需要時間,若當真遇到戰事,堅持三五月是沒問題,長久下去,我們根本不是燕寧的對手,還極有可能腹背受敵。”連闊嘆了口氣:“所以王后娘娘選擇支援寧國。”
“支援寧國?”微濃乍聽之下感到驚訝,但轉念一想也能理解。單看燕國是怎麼對付楚國的,恐怕姜王后都是記在心上的,她到底是楚璃的親姊,楚國的大公主,自然不會傾向燕國。
再者微濃也曾有所耳聞,寧國太子病重難治,國內儲君之爭愈演愈烈。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去年聶星逸登基之時,寧國連個宗親都派不出來,還是讓嚴朗……不,是沈覺前來朝賀。
寧國現任國君已經六十歲了,再如何勵精圖治勤政愛民,也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而聶星痕還很年輕。若是寧國沒有一個強有力的繼承人,是根本鬥不過聶星痕的。在這種情況下,姜國主動靠上來,於公於私,寧王都不可能拒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