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心思重,但也有情有義。不過……您既然讓我做了青城的母親,又將青城許給,我也只好重新站隊了。”
“站什麼隊?”燕王明知故問。
長公主瞥了他一眼,不答反問:“您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啊?還不讓痕兒回房州去?他長留在此,豈不是讓赫連璧月捏在手裡嗎?”
“就是要讓他在孤的眼皮底下,孤要看看,王后還敢不敢動手。”燕王冷笑一聲。
“您拿自己的兒做餌?看兩個兒鬥來鬥去?這也狠心了!”長公主不明白燕王的用意。
“不是孤狠心,”燕王隱晦地道,“孤是在等著,給痕兒一把助力。”
他見長公主似懂非懂,便又笑著暗示:“你也別急著站隊,究竟誰才是你的女婿,眼下還是未知之數。”
“這意思是……”長公主難掩驚訝之色,不禁以袖遮面,壓低聲音:“您想換掉儲君?”
“孤有說過嗎?”燕王反倒開始否認了:“孤只是說,你也許會換個女婿,可沒說別的。”
長公主立刻意會,不再多言。
此事說來話長。許多年前,燕王聶暘龍潛之時,為了爭取長公主聶持盈的支援,曾向她承諾過,一旦自己坐上王位,必定許她的駙馬侯爵之位,許她女兒成為妃。所以,長公主利用了自己的勢力和父母的寵愛,相助聶暘登上了王位。
多年以來,雙方都記著這樁姻親之諾。長公主與駙馬暮皓感情甚篤,接連生下兩女。豈料燕王卻香火單薄,晚有嗣。
於是,長公主的個女兒中,前兩個女兒都因年齡過大,先後嫁了人;唯獨她十歲上懷的么女,天資聰穎、年紀方好,堪與燕王的兩個兒匹配。可惜天意弄人,這孩沒活過十五歲。
長公主不願駙馬納妾,自己又年紀愈大生育艱難,原本以為,當年的諾言是無望兌現了。可燕王卻寬慰了她,承諾日後還她一個女兒。正因如此,她沒有大肆聲張么女之死,還一直留著么女的戶籍,以備它用。
前年底,青城歸國之後先入道,後“病逝”,被送到了長公主府。當時她便知道,這是燕王還給她的女兒了。她沒有多問內情,只知道青城身份有誤,並非王室血脈。
她其實不喜歡赫連璧月,連帶著對也不待見,原本還想幫幫聶星痕,可燕王一道旨意,將青城嫁給了。而她作為青城名義上的母親,自然要偏幫自家女婿。於是,她只得重新審視,放棄了聶星痕。
可眼下聽燕王這意思……是決意重立儲君了。那青城呢?難道還要再一次改嫁?
長公主疑慮重重,不自覺地想起聶星痕來探望她的日,那種種言行,尤其是那番成婚之語。再聯想起聶星痕的攻楚之舉,她突然間明白了前因後果,連忙向燕王求證:“痕兒他……很早就盯上青城了?”
“嗯。”燕王言簡意賅。
長公主怔愣片刻,旋即拊掌笑道:“好!好!我對痕兒更加高看一眼了。有膽色,有膽色!”
“你可別在他面前亂說話,壞了孤的大事。”燕王有意提醒她:“此事
不能操之過急,王后那邊,孤還在想法。”
“有什麼可想的。自從您扶持赫連璧月的叔父做了族長,我看他對您是忠心耿耿得很呢!痕兒的生母,您不也讓她入籍赫連氏了嗎?那立誰為,不都是赫連氏的外孫?”長公主興致勃勃地道:“這麼多年,朝堂上都是平靜無瀾,我可都閒得發慌了!”
燕王無奈地搖了搖頭:“你閒得發慌,就來擺弄孤的兒們?”
“哎呀,我隨口一說罷了,我還是先顧著今日的壽宴吧!”長公主擺了擺手,作勢起身,心情大好地道:“要不先讓侯爺陪您殺兩局?我可要去換裝了。”
燕王上下打量著她:“已經是華服盛裝了,還要換裝?”
長公主咯咯地笑起來:“侯爺為我打了一套頭面飾,我就等著今日戴出來呢!”
燕王知道她好面,這等場合從來都是精心妝扮,只得笑道:“去吧!讓定義侯來作陪!還有,會陪王后過來。”
“哎喲,王后也來了!我這府裡蓬蓽生輝呢!”長公主輕笑:“她向來不怎麼與我親近。”
“如今你的女兒是妃,她能不來嗎?”
“也是。”
*****
兩個時辰後,夜幕降臨,長公主府賓客盈門。
王后與的儀仗停在了府門前。長公主聶持盈、定義侯暮皓、敬侯聶星痕等宗親齊齊站在門口相迎。
赫連王后在微濃的攙扶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