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嚴重!”奶奶急迫的說道:“只要不出去不就可以了嗎?”
母親搖了搖頭:“她說,躲在家裡也沒有用……”
“兒子……”父親對著我問道:“你學醫的,你覺得這次的瘟疫怎樣。”
文瑣搖了搖頭,他知道每一個新的病毒爆發,如果沒有得到控制的話,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而且這個病毒發病急,感染快,傳播也厲害,他心裡一直擔心它將成為一場大災難。
“我不知道。好像是新出來的病。空氣也能傳播。我覺得很嚴重。”文瑣回答。
“她怎麼跟你說的。”父親開口問姑媽的電話。
“她說,準備現金和隨身衣服,再拿些路上吃的,下午3點,將會和姑父開車過來接我們一起到藕水市附近的朋友家暫避一段時間。”
“去農村!”文瑣的父親問道:“她說的那個朋友應該住在農村裡。我知道的。”
“是啊,我最討厭農村了。”母親也說:“可是,電視上的情況似乎很糟糕,我想我們也應該去避段時日。”
“三點?”
“是。”
於是,他們各自回房間整理了衣服,每個人提了一個行李箱,奶奶的東西都平均分配到每個人的箱子裡。
然後聽見了遠處傳來的爆炸聲,我急忙穿過走廊,跑到客廳的落地玻璃邊張望,遠處的房子不知道因為什麼而爆炸,冒著濃濃的黑煙。
父母都走出來看,他們的臉上都寫著沉重的表情。
下午3點整,父親的手機沒有接到姑媽的電話,我們已經整理好了,整裝待發的坐在沙發上,就等著姑媽過來,可是等了半個小時,卻始終沒有人影。
父親催促母親給姑媽打個電話,不一會姑媽才接了,她告訴母親,路上塞車嚴重,大約還需要半個小時,叫我們到樓下等她。
下樓的時候,文瑣不忘記拿了小季的手機,然後母親把房門鎖好,下了樓,到了小區門口,看見了小區的保安已經不在了,保安室裡空空蕩蕩。
有哭聲在小區裡傳來,遠處的救護車聲音,整條路上空空如也,偶爾一輛車呼嘯而過,甚至沒有了計程車和公交車的身影。
“怎麼還沒來?”母親又再次的撥了個電話,剛接通,就看見馬路那裡開來了一輛米黃色的麵包車。然後姑父搖下了車窗,姑媽推開了副駕座的車門走了下來。
姑父是一個體型肥胖的中年男人,和姑媽結婚後一直未能生子,姑媽和母親一樣長相精明,只是歲月的痕跡比母親還要明顯,這會她的頭髮似乎也沒有整理,幾絲的散發迎風飄著,眼瞼下垂,似乎一夜未睡。
“來了……快點上車,聽說這風吹不得。”姑父也推開車門幫我們拉開了車廂,把行李扔了上去。
“怎麼回事了……”奶奶問。
“您就別問了,先上車。”姑媽說著讓文瑣幫忙先讓奶奶上車。
當文瑣一家人都上車的時候,才發現他們的行李被堆到了一堆行李的上方,那些行李應該都是姑媽家的,四個墨綠色的行李箱,加上文瑣家的三個,麵包車的車廂已經飽和了一半以上,只留了一排的座位,奶奶父親和母親擠在了一起,然後文瑣只能坐在了行李上。
“扶著它,別讓它倒下來壓到奶奶。”姑媽上了副駕座上叮囑著文瑣:“還有……千萬別開窗戶。”這句話是講給所有人聽的。
父親和母親一句話都不說,他們似乎意識到事態嚴重,但從姑媽和姑父的表情上看,事情似乎比他們預想的要嚴重。
“去哪?”父親問。
“我老家。”姑父說:“藕水市的農村,在山間,那裡應該比這裡好,聽我幾個朋友說,現在大家都往農村跑了,城裡的空氣會要人命。”
母親看了父親一眼,文瑣知道要讓母親和父親去農村,還不如讓他們在這裡等死。
“有熱水器洗澡嗎?”母親問。
“沒有……”姑父回答。
母親又看了父親一眼,然後安靜的坐在車裡。
車子開始向前行駛,一路上馬路都很寬。
“現在河門大橋還能走,香山隧道聽說已經出事了……”姑父看著後照鏡對我們說。
“出什麼事情了?”父親問姑父。
“有些東西進到隧道里……我只是聽說,似乎是那些感染的人,政府已經封鎖了隧道,車子和人都無法通行,聽說有些持著槍的部隊在隧道口,只要失控,就開槍。”
父親和母親的臉色有點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