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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稍微介紹了一下之後，在國資委安排的辦公室內萬有金裝作不在意地問“不知張處長怎麼處理南紡集團改制的事”

張合道稍作沉吟：“金主任，我剛來接手，對工作還不怎麼熟悉，等我熟悉後再說吧。”

“這個事情上上下下都已經很清楚了，沒有必要再去了解情況。”萬有金故意逼迫，“袁主任在世的時候已經制定了方案，目前只需要企業再補充一些材料，然後只要你這個特別工作組的組長籤個字就可以報市裡上會了。”

周子敬笑了：“金主任，真是明白人說糊塗話。我剛剛到任，還是盲人瞎馬，總不能讓我閉著眼睛簽字吧？這樣也有虧市委市政府的囑託啊！”

畢然無言以對。

張合道也故意打起官腔：“不要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再說，瞭解情況也是必要的程式，磨刀不誤砍柴功嘛。”

畢然碰了個軟釘子，有些沮喪：“你是負責南紡的人，我把情況跟你說明了，市裡追究下來可不要怪我。”

“哪裡話嘛。”張合道滿臉誠懇，“金主任，客氣話不再重複。只要我們真誠合作，幹出成績是大家的，出了問題我承擔責任。”

“張處長客氣了。”萬金有神情悻悻。此時，樓下傳來兩聲清脆悅耳的汽車笛鳴。

萬有金像是有所預知，快步走到窗前探頭張望，然後回身說：“是金冠集團的鄭老闆登門拜訪”

“是鄭天虎？”張合道又是充滿疑惑：“他這個私營企業的大老闆跑到我們國資委來有何貴幹？”

萬有金問：“你知道此人？”

“一龍一虎威名遠揚，誰人不知？”張合道語氣揶揄。

“你既然知道此人，就不該產生這樣的疑問。”萬有金似笑非笑。

“此話怎講？”張合道不解。

萬有金神態誇張：“鄭大老闆馳騁中州，無孔不入。”

張合道冷冷一笑“那我今天可要領教領教。”

須臾，樓道里響起重重的腳步聲，徑直而來。房門推開，鄭天虎晃動著高大的身軀，滿臉驕橫地步入室內。

萬金有慌忙起身相迎，如臨貴賓一般熱情寒暄，然後為張合道和鄭天虎相互介紹。

鄭天虎雙手抱拳：“張處長，你新官上任，兄弟我特來拜會。”

“不敢當。”張合道穩穩端坐，不卑不亢，“我今天剛剛正式上班，你鄭老闆就尾隨而至，看來資訊十分靈通呵。”

萬有金殷勤地代為解釋：“鄭老闆對你特別關注，這幾日天天打電話詢問，剛剛還同我透過話，知道你已經上班，馬上就趕來了。”

張合道訕訕一笑：“能讓鄭老闆如此關注，實在難得呀。”

鄭天虎大刺刺地坐在沙發上：“我們南州人最講情義，你周主任來南州任職，我們就是兄弟，今後要常來常往嘛。”

張合道假意混沌：“我只是個工作組的組長而已，可幫不了鄭老闆什麼？”

鄭天虎哈哈一笑：“啥搭界不搭界，都是江湖人，同道是緣分。”

張合道借題發揮：“江湖也是山頭林立，派系紛爭。不知鄭老闆是哪門哪派？”

“我是孔方門，發財派。”鄭天虎大言不慚，“在南州，我就是江湖盟主，凡是同道中人都能發財致富。”

張合道冷冷詰問：“如此說來，我們這些政府官員要想發財，就要投奔你鄭老闆的門下？”

“張處長別誤會。”鄭天虎笑著解釋，“我這個盟主只是掛個名，不過是給朋友們搭建一個平臺，發財致富還要靠大家合作。”

“鄭老闆真是快人快語，一語道破天機。”張合道不無揶揄。

“我是明人不說暗話。”鄭天虎一臉驕橫，“這年頭，發不了財都是弱智。”

“照你鄭老闆的說法，我可能就是智商不高。”張合道弦外有音。

“張處長別客氣。”鄭天虎直言不諱，“在南州，傻子也能變得聰明。”

張合道像是頗有感受：“你鄭老闆笑傲江湖，可算是別開生面。”

鄭天虎不無得意：“張處長是京城人，見過大世面。我們南州是小地方，千萬別見笑。”

張合道一語雙關：“中州人傑地靈，藏龍臥虎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