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齊長長地嘆了口氣,他算是看出來了; 趙姑娘是不會有啥生命危險的; 倒黴的只會是他啊。真是造孽……
趙以瀾跟著舒斷念走到一個屋子裡; 裡頭關著的人是雲水姝。
舒斷念道:“搜她身。”
趙以瀾看看面色複雜卻不吭一聲的雲水姝,心裡微嘆,認命說道:“是; 主上。”
舒斷念忽而陰森一笑:“仔細著些; 若有什麼東西遺漏了……”
趙以瀾打了個寒顫; 忙道:“主上請放心,我會很仔細的!”
舒斷念就端坐在一旁,趙以瀾用眼神給了雲水姝一個歉意,便從頭開始搜身。雲水姝容貌美麗清冷; 身材也是姣好多姿,前凸後翹,玲瓏有致,雖同為女性,趙以瀾依然有些不好意思,臉忍不住有點紅。
雲水姝看了眼坐鎮的舒斷念,面上帶著屈辱的神色,緊緊閉上雙眼,不言不語。她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竟然也跟那面具男人是一夥的,她有很多話想要質問她,然而那面具男在場,她只得緊閉雙唇。
因為舒斷念在一旁看著,趙以瀾搜身搜得很仔細,從雲水姝身上搜出一些銀票,碎銀,不知什麼用途的丹藥,小匕首,繡帕之類的東西。她將所有搜出來的東西捧到舒斷念跟前:“主上,她身上的東西都在這兒了。”
舒斷念瞥了一眼說:“其他都放下,銀票歸你了。”
趙以瀾愣了愣。
舒斷念面具後的臉上露出一絲笑:“你不是很愛財?”
趙以瀾覺得這話說得也沒錯,誰會嫌錢多啊?可把從雲水姝身上搜刮來的銀票轉頭就據為己有,不就是在明搶嗎?正所謂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她的銀子都是正路來的,哪能做這種事啊!
“多謝主上賞賜……”說歸說,趙以瀾還是客客氣氣地收了下來,舒斷念給她的東西,她敢不收嗎?大丈夫能屈能伸,大不了先記下多少銀票,今後還回雲水姝。
舒斷念又重新讓手下進來看好雲水姝,示意趙以瀾跟上後便走了出去。
他走到另一個屋子裡坐下,單手支著下巴看著趙以瀾道:“把你身上的東西也掏出來。”
趙以瀾:“……”他想幹什麼!
她身上帶的東西不多,反正有銀子,什麼買不到?然而讓她心中緊張的是,這會兒她作為百曉生時得到的玉佩和兩千兩銀票都在身上,雖然估計舒斷念也不會知道“百曉生”和顧志謙的事,然而讓舒斷念看到了,她難免要解釋,更何況今後舒斷念也不是沒有機會得知“百曉生”一事,到時候他回想起今日看到的東西,只怕就會懷疑了啊。她和“百曉生”有關聯的事,最好不要有人知道。那一回她雖然以百曉生的身份裝成她的朋友去找過賀齊,可當時她並未自報家門,而賀齊不是江湖人,將來再次看到她的百曉生臉認出她的可能性十分之低。
萬般思緒不過是一瞬間的事,趙以瀾抱緊胸口一臉戒備地看著舒斷念:“主上,你要做什麼?我的銀子都是我自己的!”
既然他覺得她愛財,那她就給他一個愛財到底的印象。
舒斷念嗤笑道:“誰看得上你的那點銀子?”
趙以瀾表情依然戒備:“真的?”
舒斷念道:“我爹留給我多少東西,我想你應當還未忘記。”
趙以瀾當然不會忘記,那個藏寶洞之中滿地金銀珠寶的畫面,她覺得她這輩子都忘不了。
她將信將疑地看著舒斷念,慢慢從身上掏東西。一條隨身攜帶的錦帕,她無聊時曾經在上頭繡過一個“瀾”字,歪歪扭扭,不太好看,但畢竟是自己做的,她就一直儲存著。還有另外兩塊,一塊繡著“趙”,一塊繡著“以”,組合成她的名字,她輪流帶在身上。說起來,她的行李都還在馬車上,而馬車停在了發現雲渺派四名弟子屍體的院子附近,也不知能不能找回來。除了錦帕,還有一些碎銀,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舒斷念抬了抬眼:“就這些?”
趙以瀾看著舒斷念毫不心虛地說:“就這些。”
玉佩和那兩千兩銀票,她是絕對不會交出來的,她就不信舒斷念還能搜她身!
令趙以瀾有悲有喜的是,舒斷念並未再追問,反而注意起她的那條錦帕上。
他兩根手指拎著錦帕,目光從“瀾”字上面掃過,哂笑:“真難看。”
好看難看關你什麼事哦!
趙以瀾心裡早已對舒斷念怒目而視,面上卻是皮笑肉不笑:“主上說得對。我這就拿回去藏好,免得汙了主上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