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話不成?!
她非得擺脫他的掌控,另覓良人,活成人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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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北上途中遇刺,謝玹便下令在臨近的魏郡臨時休整。
魏郡有些偏僻,不算繁華,驛館長久失修,床榻上有一股濃重的發黴味。
謝玹顯然無法忍受宿在髒亂的環境中,趕在入夜前,領著容娡乘車前往附近的客舍。
魏郡何曾有過謝玹這般矜貴氣度的人物,掌櫃滴溜溜的掃視他們的衣著,明白他們出身顯貴,殷勤地迎上前:“貴人要幾間房?”
謝玹尚未開口,跟在他身後的容娡便忙道:“兩間上房。”
謝玹側目,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一間。”
掌櫃面上帶笑,不動聲色的觀察他們片刻,斷定這是小夫妻之間使性子呢。
他見怪不怪,沉吟一陣,聽從謝玹的意思,給了他們一間上房,賠笑道:“貴人來得巧,剛好只有一間上房了。”
謝玹淡淡頷首。
容娡心下生疑,見這掌櫃一臉諂媚相,哪裡還不明白,這廝是在見風使舵的說鬼話!
她有些憋屈,心裡窩著一團火,卻無可奈何,只得由謝玹牽著她上樓。
不禁有些懷念,許久之前留宿客棧那次,彼時謝玹尚且端方守禮,無論她如何哄騙,都要同她保持距離,不肯與她同住,執意要兩間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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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尚未黑透,時辰尚早。
容娡沒有半點兒睡意,走進客房後,刻意遠離謝玹,佔了一處光線明亮的軟榻,窩在榻上翻看話本。
謝玹沒說話,只默不作聲地將燭光撥亮了些,不再管她。
容娡看似在翻看話本,實則始終分出一絲心神,留意著他那邊的動靜。
片刻後,房門被叩響,謝玹起身走到門前,同門外的靜曇低語幾句,提著幾樣東西朝她走來。
容娡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
謝玹將油紙包著的奶糕放在她面前,而後褪下外衫,坐在燈盞下,用一種彆扭的姿勢,撥開中衣的領口,往自己的右肩肩頭塗藥。
見他這副模樣,容娡無法繼續坐視不理。
她柳眉微蹙,走到他身旁:“你受傷了?
“幾時受的傷?”
謝玹垂下眼,濃長的睫羽如小扇般忽閃。他微微低著頭,從容娡所站的位置看去,他的面容顯得越發雪淨清峻。
“……刺客圍殺我時,我尋不見你,分了些心神,不慎被他們得手,中了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