玹性子清冷淡漠,並不是個愛窺探別人私事的人,甚至與己無關的事可以說是一視同仁的毫無興趣,一向漠然置之。
容娡以為他聽到嘆息聲後會問她,“怎麼了”,或者“為何不高興”,諸如此類的話。
未曾料想到,他竟問到了杜簡,話語中隱有探究之意。
這一句問的太不符合謝玹的為人了。
太反常了。
幾乎沒怎麼想,容娡便想出了緣由。
“你醋啦?”
她笑盈盈的朝他貼近,雖然用的是疑問的語氣,但眼神卻頗為篤定。
謝玹垂著眼簾,濃長的睫羽遮下來,投落一層陰影,使得他眸色沉暗幽寒。
——這回不大似冷冰冰的神像,倒像個俊美無儔的妖邪了。
他沒否認容娡的話,神情微冷。
容娡還沒見過他這番模樣呢,便笑著抱住他的胳膊,眉眼彎彎,用甜軟的嗓音隨口哄道:“謝玹哥哥,我是你的。”
謝玹長睫輕眨,帶起眸中一點幽冷暗色翻湧。
“我知道。”
揶揄
此行回雲榕寺, 容娡只知謝玹是有事須得處理。然而具體是因什麼事由,謝玹未曾主動提及,她便也沒多過問。
無外乎是些與朝政有關的事, 容娡對此並無興趣。她知道如若她開口問,如今的謝玹應當會同她講。但如今母親還在寺院中, 就算謝玹沒有回寺的意思, 她也是要回去一趟的。
這種事並不值得容娡放在心上糾結。
眼下令她更為在意的是——
“杜簡併未同我說什麼。”
容娡抱著謝玹的胳膊, 依偎著他, 親暱地將嬌美的小臉貼在他的肩頭處摩挲, 弄出一點窸窣的聲響。
謝玹並未應聲, 但也沒撫開沒骨頭似的黏著他的她。
容娡悄悄覷著他的臉色, 見他垂著眼簾,雖面無表情,乍看上去冷淡無情緒,似是對她口中所說並不上心。
但她猶記得方才他的那句發問,因而怎麼看謝玹,都覺得他的神情不大對勁,眉眼間攢聚著的冷意像是能擠出冰碴來。
怎麼看, 都分明像是醋了。
他說, 他知道。
知道她是他的。
容娡看著他清俊的眉眼, 心裡不免浮出一點得意來。
連謝玹這般無情無慾、清冷自持的人,都避免不了因她而爭風吃醋。旁人若是如此, 她只會習以為常, 並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