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紙包來,又從懷裡掏出一個疊了幾層的絹帕,笑道:“看你們兩個這樣乖,也算是我和喜鵲姐沒白調教你們,喏,別說你們畫眉姐整日只知道說你們,我心裡面兒也是想著你們的,瞧,這兩包裡是燈市上買來的蜂蜜麻片糖和芝麻糖酥餃,那絹帕裡是我給你們兩個挑的幾枝小巧的絹花,你們兩個拿去分了罷。”
小珍和豆兒兩個忙謝了,小桃便打發她們自回去睡了。逛了一晚,小桃也覺得有些乏累了,再加上這屋子裡被燻的暖烘烘的,也上來了幾分睏意,便回裡間兒臥房裡去睡。喜鵲和畫眉兩個還要在外間兒值夜陪她,都被她打發回去了。這一宿睡得心滿意足,直到第二日太陽曬得房裡亮堂堂的才醒來。
前一日晚上猜燈謎的丫頭小廝們便拿著猜好的燈謎來討賞來了,小桃便在書房裡給猜對燈謎的下人們發彩頭,鬧哄哄的把眾人打發的興高采烈的。
轉眼一個多月過去,算起來距小桃和風翊宣的婚禮也越來越近了。林氏自打天氣慢慢和緩了,便整日拖著妯娌溫氏四處採辦給女兒的嫁妝,雖說家裡已堆了不少,但林氏總覺得不夠,心道女兒不是嫁去普通富戶人家,而是龍子鳳孫的王爺,這嫁妝是絕對不能讓人家瞧扁了的。於是便全力以赴,將能調動的人手都調動了起來,務求將這一場嫁女的婚事做到盡善盡美。
而風翊宣那邊也同樣開始操辦起來,雖說他本人是個男女,於這方面婚事細節的事情不太留意,但宮裡的李妃娘娘卻已經三天兩頭的叫來兒子,叮囑他記住這樣,牢記那樣兒的。宮裡禮部的尚書早就將一切禮儀列寫呈給李妃娘娘過目。
小桃身為馬上要做新嫁娘的人了,自然事事不用她親自上陣忙活,只是礙著林氏的命令常常陪著孃親四處去挑首飾布料,剩下的時間便顧著自家鋪子裡的生意,盤算帳本。風翊宣因著這陣子公事忙了一些,便每隔一日便遣了府中下人來樂府給小桃送一封信箋,並些新得的小玩意,那信上無非是寫些幾日不見頗覺想念之類的情話,兩個人一個寫得開心,一個看得開懷,所說之事雖說都不過是些家常裡短的小事兒,在小桃眼中卻別有一番美妙滋味。
如此這般忙了一陣子,日子便如白駒過隙一般,一轉眼便已陽春三月,到了春暖花開的時節。小桃身邊的人喜事一樁接著一樁,首先便是大哥樂文和顧文琪的婚事馬上便要舉行了。
那幾日裡,樂家便請出個官媒來,來到風湛然的府裡,便指揮著跟著來的小廝將定禮一一擺放了下來。雖說顧文琪如今親父母無一在身邊,但有個太子表哥風湛然在身後撐腰,自然也是排場得很。那些個珠翠首飾、金器玉件、緞匹茶餅俱都用用紅綢綠緞的蓋繫上了,晃得人眼都花了。林氏知道這顧文琪也算是名門之後,便不因她沒了倚仗的父母而虧她,那送來的定禮俱都是上上等的,花了不少銀子。
過得半個月後,顧文琪便風風光光的嫁到了樂家來。那日裡來往的客人非富則貴,便是朝中的官員就來了一多半,因著顧文琪的父親原是朝中老臣,當今朝中官員與她父親曾是同僚的官員頗多,再加之她背後的表哥卻是剛當上太子的風湛然,更了不得的是這位新郎官不僅娶了太子的表妹,而且還是平遙王爺的準大舅哥兒,婚禮當天,這兩位天皇貴胄自然是位列貴賓,那些官員們自然是要大給面子,也來湊個熱鬧。
林氏本以為顧文琪到底出身在名門裡,雖說如今只剩下她一個人,但是好歹也是名臣之後,覺得她住在自家府裡樂文那間小院子裡有些受屈,便側面讓小桃探探這個大兒媳婦可有不滿意之處。誰知這顧文琪最是個心性真爽之人,非但沒有覺得樂府園子小,反倒覺得大家一起熱熱鬧鬧得十分高興。小桃知她是因著多年來一個人寄在親戚家的籬下,受夠了一個人生活的苦處,巴不得一大家子人在一處說說笑笑的,因此就和林氏照實說了,林氏幾日下來,覺得這新媳婦兒不僅生得貌美,性情也大方直爽,愛說愛笑的,倒有幾分喜歡,這才放下心來。
這裡大兒子的婚事辦完,林氏總算是放下了心頭的一塊大石,緊接著便開始愁煩起女兒的婚事來了。她這些日子將女兒的嫁妝本已準備得十有**,差不多是全齊備了,本來覺得滿不錯的,誰知突然那天不知從哪兒聽來,說是不知哪裡有個七品的知縣嫁女兒,僅資裝的銀子就高達了三萬兩,這還不算隨嫁的陪送的田地在內,這林氏驚得嘴也合不上了,她想人家那個知縣的女兒不過是嫁給一個五品的小官,就有那樣大的捧場,而自家的寶貝閨女要嫁的可是貨真價實的王爺,這樣一對比之下,讓林氏當下便覺得女兒的嫁妝還要再添上些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