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從翰林、御史,到五品以上的官員,再到各國使節。
表面上,大家是去站班,絕大多數人是三緘其口,紛紛鬧鬧的,也議不出個所以然來,真正的國策,往往是小圈子裡的產物,因為歷來的政治原則就是,參與的人越多,最後什麼都折騰不出。
不過廷議卻有一個好處,這是朝廷協調各方利益的機構,也就是說,任何一個朝廷大方向的問題,往往觸及到了各部堂或是某布政使司的利益,總要給人罵一罵,說穿了,其實就是給點彌補的措施。
葉春秋這個鎮國公,作為大明朝的六大公爵之一,某種程度來說,既是勳貴的代表,也是鎮國府利益的代表,鎮國府的背後,是諸多的商賈,還有許多或明或暗的股東,這樣的朝會,怎麼能放過?
在家好好地歇息了幾日,廷議的這一天清早,寒風凜冽,卻出奇地停了雪,可依舊還是冷颼颼的。
葉春秋身子硬朗,穿了朝服,倒也不覺得寒冷,一早出門,坐著馬車直接到了午門。
此時宮門已開了,百官已魚貫入宮,葉春秋來遲了一些,也不擺駕子,連忙下車,跟在隊尾徐徐入宮。
這幾日朝廷有許多旨意出來,比如今歲歲末的治水方略,還有一年稅金的核算,以及明歲勸農的事務,諸如此類,數不勝數,有不少人都希望在這歲末的廷議上爭取一下。
有小道的訊息說,戶部的不少人不滿,國庫的錢糧一向是入不敷出的,尤其是近幾年,糧產減少了不少,工商的發展,某種程度也妨礙了農業,雖然鎮國府採取了措施,自朝鮮、安南等地購糧,可這購來的糧,卻是收不著稅啊,糧稅一減,花銷卻大,怎麼吃得消,所以壽寧侯早就在私底下和葉春秋透過小心,今兒得要小心戶部的暗箭。
壽寧侯這廝在這京師裡是出名的混賬,可而今,卻是鎮國府諸股東中的風雲人物了,畢竟絕大多數股東都有自己的主業,平時只要按時安分發放分紅,便也沒什麼心思放在鎮國府上頭。
獨壽寧侯和建昌伯兩位,純屬是吃飽了撐著,反正也無事可做,心裡就想著鎮國府裡有自己的收益,所以但凡外間有什麼訊息,或是股東之間相互聯絡呼應,這二人穿針引線,可謂是不亦樂乎。
很多時候,葉春秋對朝裡的事,其實是不怎麼管的,更多的是關心於鎮國府的內部運營,可是鎮國府與各部的紛爭不少,離了壽寧侯、建昌伯,到處呼應人去和各部撕逼,還真是不成。
正因為這些人肯鬧,再加上這壽寧侯和建昌伯兩個混世魔王,有些時候,無論是內閣還是六部,又或者是各寺各院,雖然有很多看不慣的地方,卻也只能忍氣吞聲。
畢竟太折騰了,你白日在朝裡跟他爭吵幾句,人家夜裡就敢帶人跑到你家去丟糞,遇到這種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廟堂上的諸君子們,也只好捏著鼻子能忍就忍。
(未完待續。)
第一千三百九十二章:巾幗不讓鬚眉
為官已經多年,現在更是身為鎮國公,經歷的危難已經不知道幾何,壽寧侯的話,也就是讓葉春秋有個心理準備,但是若說多憂心,葉春秋倒還是一貫的從容。
隨著那人潮一起入宮,葉春秋意外地發現那琪琪格也尾隨在朝鮮、安南諸國使臣之後。
此時,葉春秋不禁想起了她的叱責,心情一時間有些複雜,想了想,快步上前,隨在她身後打了個招呼:“汗女,別來無恙?”
那琪琪格聽到動靜,回眸一看,她今日是蒙人的打扮,挽著別樣的頭鬢,上頭有流蘇的簪子,身子一旋,那珠子做的流蘇便相互碰撞一起,吟吟作響,白白淨淨的臉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顯得格外的有神,只是這清澈的眸子落在葉春秋的身上,旋即又移開了,什麼話都沒說,便邁開步子,快步而去。
葉春秋一愣,不禁摸著鼻子苦笑,這女子挺記仇的。
他心裡正想著,邊上卻有人道:“很尷尬啊。”
“啊。”葉春秋側目一看,不是鄧健是誰?
鄧健又升官了,至少從官衣來看便是如此,不過往深裡想,這樣的人想不升官都不成,一般領導們遇到了刺頭,尤其是隔三差五的逮誰就罵誰的這種,要嘛就直接貶了,有多遠滾多遠,去瓊州玩泥巴去吧;不過顯然,要貶鄧健不太容易,人家現在也是名人了,雖然褒貶不一,卻是眾目睽睽的,你若是故意為難,這樣就顯得你很沒氣度了。
而且說起來,在許多人的眼中,這位僉都御史似乎還有靠山,雖然也不知僉都御史和陛下,還有那鎮國公葉春秋到底是什麼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