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異議的。
“杜小姐——呀!攝影師來了!”他眼光往我身後望去,轉移我的注意力。
我管誰來了。將谷亮鴻拉出他的專用躺椅,決定小睡一下。“你照相吧,照完了叫醒我,你說要招待我去洗溫泉的。”將椅背調低,我呵欠連連的交代著。
“喂!那個女人來了,你一定、務必要打發掉她,用什麼方法都可以。”他推了下我的頭,當下又將瞌睡蟲給推到雲海的另一端去了。
我甩了甩頭,實在是沒勁兒但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好歹谷亮鴻也算是我罩著的人,怎麼可以隨便讓別人欺負去?
將浮腫的綠豆眼使力看向一大群人聚集的地方,我訝異的張大嘴,看著那個棕發灰眼的外國佬久久無法回神。不會吧!世界怎這麼小?
我拉住仍站在我身邊的阿成問:“阿成,那傢伙是不是叫伯恩潘瑟夫?”
“是的,正是去年得到全美97年度攝影金獎的潘瑟夫先生。原來杜小姐也有在注意藝文訊息,我們公司可是花了好多心血與金錢才請來潘瑟夫先生為谷先生掌鏡,時間很急迫,明天晚上他就要飛去日本了。”
待阿成走去服伺他的王子之後,另一名女子早已遞補而上,沒讓我有片刻的空間。
“谷大哥說你是他的愛人。”
我上下看著這名叫做柳思湖的小丫頭,二十歲上下,典型的辣妹扮相,一臉防備的看著我。
“你是以什麼身分在問我?”
“你沒看報紙嗎?全世界都知道我以後會是谷大哥的妻子。”
“那顯然是個誇大的資料,因為至少我並不知道。”我很假惺惺的為她感到惋惜。
小女生的臉上有一層狼狽的紅暈。
“我愛他!我一直愛他好久了。”
“不可能太久,他走紅也不過是最近兩三年的事。”我回應得冷淡。愛又怎麼樣?便可擅自賦予自己糾纏別人的權利嗎?
“他一定也對我有好感的,否則不會叫我不必還錢。只不過在那些醜八怪影迷面前不能對我表示親切,因為怕我像港星劉艾佳一樣被影迷打耳光。”她還真能自編故事美化自己單戀的瑰麗世界。
“說到錢,那也正是我要與你談的。我個人目前是他私人的理財顧問,對於他‘借'給你的五百萬,基於慈善的理由,我也不好收你相同於銀行的利息。這樣吧,五百萬的本金分三十年攤還,一個月給我一萬四仟元,再加上利息四厘,統加起來每月交三萬元就成了。來,這是我個人的帳戶,請按時匯入我的戶頭中。”也不羅嗦,我將一本小冊子交到她手中。
“什——什麼——”小女生顯然嚇得不輕。
“谷——谷大哥他——他沒說。”我想她已經開始感到悔不當初了。
對嘛!如果她不去纏小谷,並且纏得地舉白旗來向我求救,基本上她根本是平白賺到了五百萬。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這小女生得了財還不滿足,巴望著再得到人。那真的是天理不容了,犯在我手上,只要攸關於錢財的事,我絕不會錯放。錢錢錢!我生存於世的至高目標。
“小妹妹,這是我個人的帳戶,請你按時匯錢到我的戶頭中。還有,奉勸你,沒事多找個工作賺錢,別淨巴著男人四處跑,丟人哪。”
小女生不理會我的揶揄,逕自沉浸在“帳單”的震驚中,喃喃自語:“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要去問谷大哥,你這個壞女人一定是在嚇我,谷大哥不會這麼做的。”唸完,她即刻不分場合適當與否,奔向一票工作中的人群內,不知演起哪一齣苦兒還債記去了。
呵——還是好睏。伸了伸懶腰,我調了姿勢,準備補個眠,暫時沒我的事了吧?我想。
伯恩潘瑟夫,一個美國人,留著大鬍子,在我看來是故作藝術家的落拓,實則邋遢到連流浪漢也要自嘆弗如。
我與他大抵上並無什麼過節,只不過五年前曾經將他過肩摔摔到大街上而已。但那其實也不能怪我,他想與我的室友上床,有誠意一點應該花錢找間汽車旅館去解決,而不是大剌剌的踏入我租賃的地方,要求我去大街遊蕩一夜再回來。嘖!美國人。
後來我為了杜絕後患,同時也是看不慣同胞隨便與洋人上床的自侮輕浮,索性也將那妮子掃地出門。反正我負擔得起租金,而那女人若有她宣稱的受歡迎,那我大可不必擔心她可能會宿在溝邊發抖,總有她心愛的洋人會收留她。到底也是一種供需平衡互取所需。
不過這潘瑟夫可真像一隻蟑螂。在我大學的最後一年,有事沒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