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他卻越發興奮,睡意全無。
若不是想著侍墨還在尋他,玉顏也需要休息,他真想拉著玉顏多殺幾場。
奇女子,玉顏果然是奇女子。
他想著,含著笑,大跨步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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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泡在溫熱的水裡,一陣舒適襲上心頭,玉雅半靠在水裡閉目養神,聽著書香絮絮叨叨。
“小姐,這個君公子若不是呆子,就是個傻子。你看,平常那些男人被姑娘選中,大體都是纏著姑娘要做這要做那的,最差也會抓著姑娘唱個小曲兒跳個舞兒。可他倒好,纏著姑娘下了一晚上的棋。若不是天大亮了,我看他都不想走。”
“不過說起來,他倒是長的很標緻,勉勉強強能配得上小姐。聽說他的家事也是極好的,就怕到時候他的家人會……”
“小姐,你可得早些選一門好的婚事將自己嫁出去,李媽媽實在是不太穩妥,只拿你當搖錢樹呢。”
書香說了半天,見玉顏毫無聲響,似乎睡著了,她正要說不能在水裡睡覺,玉顏閉著眼睛說道:“書香,幫我選件素淨點的衣服,今日我要上山一趟。”
書香這才想起今天是何日子,點了點頭出去。
抬了右手,上面有一道淡淡的痕跡,似是一團火。她問李媽媽時,李媽媽告訴她,那是她小時不小心,被燙傷了。
她沒有錯過李媽媽眼裡的躲閃。她沒問李媽媽,為什麼這道傷隔一段時間就隱隱作痛,每個月,週而復始地疼痛。尤其是近來,這傷痛的越發頻繁。像是那團火慢慢燃著,灼燒著她的手腕。不慌不忙地灼燒著她的意念。
換上素雅的白衣,頭上隨意挽了一個髮髻,以雪梅玉簪固定,婉約脫俗。她看著鏡中的自己,再一次覺得陌生。兩年了。每次看到鏡中的自己,她都像是看著另外一個人。
桌面上放著她從不離身的白玉雙魚扇墜。說來也奇怪,她身上從未有過扇子,可是那個墜兒,她卻一直帶著。明明是糙的很的手工,可是她怎麼也不願意讓人觸碰。
兩年來有時間便撫著扇墜兒發呆,再糙的玉都變得圓潤。這是她醒來後,除了胸前的那塊玉佩身上唯一帶著的東西。像是她與過去唯一的紐帶,她捨棄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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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慢慢爬行,這座就在紫雲鎮外的山高聳入雲。聽李媽媽說,兩年前的今天,她就是在這山上踏青時不慎受傷,方才忘記了所有的事情。
她花了一年的時間才再次學會李媽媽教與她的所有技能,琴棋書畫。攬芳苑的人都說她天資極高,她愣神間,似乎從前也有人對她說:“莫非君棠仙師給了你什麼竅門,所以你才能如此快地領悟此間道理?”
她從未見過君棠,可是這個名字不斷地在她的夢中出現,她在夢裡喚他“君棠仙師……”
書香喘著粗氣隨著她網上爬,至半山腰已經完全癱倒,“小姐,我們一定要爬上去嗎?”
玉顏擦了擦額上的汗,抬頭時望不到眼的高。她正要說話,就聽到旁邊有個熟悉的聲音從林子那頭傳來,帶著哭腔哀求道:“少爺,咱們能不能不爬上去啊。那邊真的沒什麼好看的呀……”
“臭小子,瞎說什麼,我是去給祖先們上香的!給我起來。照你這個速度,我們就是天黑了也到不了山頂啊!”
她遠遠聽到那邊傳來嗷嗷的叫聲,像是侍墨又被教訓了,想起侍墨不由地莞爾。果然,不過片刻後,那主僕兩人就出現在視線中。
一個是輕輕鬆鬆地搖著扇子,一副清爽模樣,依然閒適地搖著扇子。另一個則是苦著臉哀號著揹著一筐子紙錢元寶。
見到玉顏時,君若宇顯然大吃一驚,不成想,在這窮山僻壤的竟然也能遇到。
“玉姑娘這是上哪裡去?”
“君公子這是要幹嘛?”
兩人極有默契的問出聲來,而書香與侍墨則是彼此十分默契地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
“我這是上山給祖先燒些元寶。”君若宇回答道。
玉顏點了點頭,“我也只是出來隨意走走。”
兩人相視一笑,結伴而行。一路往上走,揹著東西的書香與侍墨氣喘吁吁,他二人倒是輕巧地往上爬,不一會就將書香與侍墨落了好遠的距離。
玉顏正要停下來等他們,君若宇笑著道:“沒事,侍墨那小子嘴上不牢靠,可是底子裡卻恨不得做個英雄。他會護好書香的。我們在山頂等他們就好。”
玉顏側頭想了想,笑著應允。兩人一路說笑著往山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