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總是難以剋制,方世昭笑笑,或許早在第一次看到她那驚鴻一瞥,就註定瞭如此結局。
他是時序和萬物的守護者,他有自己的使命,如此離去固然難過,可是這種近乎悲壯的衛道者生
活,卻讓他重新找到了生活的支柱,方世昭的眼睛流過一絲晶瑩很快消失在夜色中,他的嘴角卻
始終掛著恬淡的微笑。
儷娘回到薛梓彤的大帳,忙輕輕推醒了薛梓彤道:“娘娘,娘娘,
方先生,留下這個就走了。”
薛梓彤其實並未睡的十分踏實,從和蕭弘瑾分開後,她就在
沒有過一次安睡,稍微一點動靜都會讓她驚醒,更何況在這陌生的狄絨之地。
薛梓彤摸過
儷娘給的匣子,輕輕啟開,她的手試探性的往裡面摸了摸,裡面水靈靈的,薛梓彤沒有感受過這
樣的手感,詫異的看向儷娘,一旁的儷娘似乎只有進氣沒有出氣了,說道:“是,是一雙眼珠。
”
薛梓彤的手抖了下,到底穩住了沒有將這得來不易的一味藥給丟了。
薛梓彤摸到
一份信箋讓儷娘念給她聽,儷娘還未曾見過如此詭異的場景,昏黃的燈光中,看到兩隻冰住的眼
睛,儷娘一面控制自己的恐懼,一面唸到:“方先生的信上說,我留下你的東西,也帶走我留在
你那的東西。”
在沒多的言辭,可是薛梓彤卻全都明白了,也是在這一刻,薛梓彤才真正
確定,方世昭是真的有了感情。薛梓彤摸著信箋,黯然傷神了一會,讓儷娘拿了只筆來,背過身
去在信箋背面寫到,若有來生。便將小小信箋,扔到火盆裡了。
遠處的方世昭心中微動,
微微一笑,說道:“終於,兩不相欠了。”
天微明,儷娘便早早去尋了御醫來,狄絨的醫
術相對大曆落後的多,倒是樊城這個老將,征戰多年,受過的大小傷數不勝數,所謂久病成醫,
受的傷多了,自然也會些簡單基礎的包紮。
御醫數量不多,薛梓彤是野莫的貴客,雖然薛
梓彤一再叮囑不要聲張,儷娘也小心謹慎,不到一會就傳滿了整個王都大帳,眾人紛紛向薛梓彤
這邊聚攏,樊城在大曆待過,知道狄絨的醫術遠遠低於大曆,薛梓彤又自幼嬌弱,深怕出什麼事
情了。
樊城進來,到讓薛梓彤有些驚訝,她只在底衣外罩了層薄紗,頭髮披著,坐在**上
,聽到樊城進來,微微起身,樊城忙走來幾步,坐在儷娘為他搬來的椅子上。
“娘娘,恕
我無禮了。”樊城一臉誠懇的說道。
“樊叔叔,太多禮了,如此匆匆趕來,是有什麼緊要
事,你慢慢道來。”薛梓彤隨和笑道。
“狄絨這裡並沒有太多精通岐黃之術的醫者,娘娘
的身體孱弱,還望萬萬小心,若娘娘十分著急,那還是由我來。”樊城言辭懇切。
薛梓彤
愣了愣,是啊,狄絨是馬背上的民族不同藥理,這樣難得的一次機會,薛梓彤不敢輕易浪費,有
些躊躇,薛梓彤道:“眼睛的事情耽擱不得,既然如叔叔所說,那就由叔叔來操刀。”
儷
娘眉頭皺了皺,薛梓彤是個極有勇氣的人,不可能因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