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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荷倫安把米提萊特撞到牆上,“告訴我!你他媽的是不是還記得上一輩子的事!”他感到焦灼不已,平日裡不會說的粗劣詞語也一個個地蹦了出來。曾經的悲傷、怨恨、迷惑和當下的細微喜悅,把他的心擰成了一股麻繩,紅色和透明的液體交雜著滲出來。他迫切需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米提萊特左胸上不知道何時留下的舊傷閃過一絲尖銳的痛楚,他單手製住荷倫安揪著他衣襟的手,另一隻手捂住了左邊的胸膛。

這個動作引起了荷倫安的注意,他爆發出連自己都不敢想象的神力,掙開了桎梏,左右手一下子就撕開了米提萊特的睡衣,露出了那個可怕的疤痕。

傷痕正正在心臟所在的位置,有一個半中指那麼長,寬如拇指,像一個豎著的眼睛,睫毛的位置就是冰的裂紋似的細傷痕。

米提萊特語氣平淡地說:“闖進我的房間,撕裂我的衣服,這可不是對待精靈該有的禮儀。”

荷倫安往上兇狠地瞪了他一眼,突然想到麼,抽出了腰帶上的匕首,鋒利的刀刃滑過一道寒光。他把刀子湊近傷痕,突然,他舉高了匕首,把魔力灌注到掌心,包覆住刀刃。他狠狠地往前一插,米提萊特眼神中閃過不明的情緒,迅速側移,匕首帶著懾人的寒冷沒入了牆壁。

荷倫安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用於裝飾的厚獸皮,再次把視線投注到米提萊特身上,這次,沒等他靠近,一道黑影從窗邊飛進來把他控制住了,雙臂被反扣在身後,他側頭卻看不到對方的臉,對方全身都包裹在布料中,只露出一對黑色的眼睛。

“怎麼處置他?”

米提萊特拉好衣襟,下巴揚了一下,“貝基,你看獸皮上的痕跡。”

“跟您的傷口……”

“嗯,不過還不夠像。”他撿起被打落的匕首,風繞著他的手臂飛舞,冰渣與碎石的虛影若隱若現,他在獸皮上留下了新的痕跡,這次,任誰都能看出來它與米提萊特的傷痕有多相似。

米提萊特猛地轉身,抓住荷倫安的肩膀拉到自己面前,“你到底是什麼精靈。”

貝基疑問,“您的意思是……”

“這種痕跡,只有我們一族的力量與這把匕首結合才能製造出來,”米提萊特錘了自己的胸膛,“該死的,它又在痛了。”

荷倫安有點失神,說:“你不是最清楚的嗎?我是奧艾倫精靈,是你把我從人類變成奧艾倫精靈的,我的尖耳是你給我的,”他咧了一下嘴角,另外兩個人露出質疑的神色,“你說,我這個樣子不是奧艾倫的真面目,你的這種樣子也不是,總有一天,奧艾倫會成為比光明精靈更尊貴的生靈,到了那個時候,你會讓我看到奧艾倫最美麗的姿態。”

貝基的收緊了對荷倫安的禁錮,“陛下!他知道得太多了。”

荷倫安掙扎,使出他所能發動的魔法,逼貝基鬆了手,他一個漂亮的旋身,站到了幾碼外,“我知道的不止這些,萊特,我知道得太多了,太多……”

貝基打斷他的話,“陛下,別被他迷惑了,依我看來他不是簡單的傢伙,您這個幾乎致命的傷口說不定就與他有關。”

米提萊特臉色發青,冒著冷汗,“不是他,這把匕首從小我就帶在身上,直到不久前才給他……”他轉而看向荷倫安,“我不認識你,我也從沒在奧艾倫見過你,你剛才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萊特,你不可能不認識我的啊,你們早就計劃了要我當你的替身不是嗎?奧艾倫的王有多重要我不懂,只是我從沒想過,一直以來你都只是把我當作一個……工具而已。”工具,這兩個字在嘴邊徘徊了幾刻鐘,說出口的同時眼淚落了下來。

米提萊特的臉僵硬了,和貝基交換了一個眼神:這件事為什麼會被知道。

荷倫安即使是臨死的那一刻,也沒見過米提萊特出現,他站在冰柱上,看得最清楚的是每一個人臉上的冷漠和老天爺的蒼白。

種種壓抑的情緒和記憶在腦海裡不停盤旋,荷倫安的哭聲越來越大,他控制不住,米提萊特的臉就在面前,很模糊,但又那麼鮮明,像要燒疼他的眼睛。

“為什麼,為什麼你那時候不出現,為什麼那個人說你背叛我,把我當替身利用的時候你不站出來辯解?”他哭得像頭受傷的小獸,撕心裂肺得近乎瘋狂。他直視著米提萊特的眼睛,把那些死都不能忘掉的質問重新交到他的面前。

米提萊特怔愣在原地,他見過眼前這個人對他的憎惡,這個人也會在看不到的地方露出對他的眷戀,更多的時候強作鎮靜的漠視,但他從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