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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露出盈盈笑意, 感嘆了一聲:“好美啊。”
祁禹伸手把她額邊垂落的碎髮撥到耳後,看著她如花似玉的笑靨,輕聲低笑, “是很美。”
安嫿沒發現他另有所指,眼睛還在畫舫上流連, 期待的問:“我們也去畫舫上麼?”
祁禹點頭, 他已經吩咐人提前趕過來準備好了畫舫,他牽著安嫿往前走了兩步, 然後停下了步子, 看著前方, 微微眯了眯眼。
安嫿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宋懿正站在不遠處, 正好回頭看到他們,先是明顯的愣了一下,然後走了過來,微微一笑,拱手道:“太子、太子妃真是巧。”
安嫿露出笑容,輕輕頷首。
祁禹朝宋懿身後看了一眼,他身後的船上正在裝卸貨物,一箱子一箱子的從船上搬下來。
宋懿回頭看去,不以為意的解釋道:“最近下官家裡小妾又給下官生了個兒子,下官的母親高興,便要賞她,那小妾喜歡吃葡萄,母親聽說興城的葡萄最甜,就命人從興城運了一些葡萄來,如今葡萄到了,就讓下官來取,哎,小妾多了實在是辛苦。”
祁禹看著那一個個箱子,眸色微微一頓,意味不明的看著宋懿道:“老夫人倒是對你的妾室很是疼愛,運來的葡萄如此之多,想必夠吃許久了。”
宋懿低笑了兩聲,十分苦惱的道:“太子有所不知,下官府上人口眾多,母親最近又給下官納了兩房小妾,如果不多買些回來,恐怕她們要爭搶,到時候吵的頭疼。”
祁禹的嘴角微微扯動,不冷不熱的道:“宋大人養家著實辛苦。”
宋懿笑了笑,神情裡露出一絲無奈,“沒辦法,下官不像太子有位能掙錢的太子妃。”
他轉頭看向安嫿,眸底微微動了動,“下官還未向太子妃問候,太子妃此次遇難,還好吉人自有天相,能夠逢凶化吉,日後必有大福。”
安嫿看著他,含笑道:“承大人吉言,也恭喜宋大人再次喜獲麟兒。”
宋懿笑了笑,收回視線,拱了拱手道:“那麼下官就不打擾太子與太子妃了,下官告退。”
他後退兩步,然後轉身離去,步伐從容的走回去,繼續指揮那些箱子搬下來。
祁禹沉黑的眸色幾不可查的微眯了一下,牽著安嫿上了畫舫,叫出曲河,沉聲吩咐道:“跟著宋懿,去查查箱子裡是什麼。”
曲河應聲退下。
安嫿一愣,抬頭看著他,“你懷疑宋大人箱子裡的東西?”
祁禹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低聲解釋:“就是宮中也不必一次運那麼多葡萄來,他宋家的人再多,還能比宮裡多不成?而且搬箱子的人全是粗壯大漢,可見箱子很沉,他們搬箱子的時候,手上青筋凸起,可見用了十成的力,那箱子裡的又怎麼會是葡萄?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的撒謊,必是箱子裡的東西不便示於人前”
安嫿微微皺眉,看了岸上的宋懿一眼,畫舫起行,滑過水麵掀起波瀾,和岸邊漸行漸遠,宋懿的身影最後只留下虛虛的一點。
宋懿抬眸,畫舫輕紗曼妙,隨風而動,隱約可見船頭上立著一位婀娜女子,仙姿佚貌。
“統帥,現在如何是好?”他身後的人躬身問道。
宋懿收回視線,聲音微涼,“把箱子全部沉水,速去買些葡萄灑在水面上。”
那人皺眉,面露不捨,遲疑道:“會不會太可惜了……也許太子並未懷疑呢?”
宋懿勾唇低笑,看著走遠的畫舫幽聲道:“咱們這位太子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那人面色一肅,立刻領命下去,依照吩咐辦事。
宋懿站在岸上,負手而立,看著萬家燈火,眸光明明,微風拂過他的衣襬,他卻站著許久未動。
安嫿站在畫舫上看著遠處的燈火,祁禹走過來從身後抱住她,兩人相偎在一起,夜風吹過,不但不冷,還越來越暖。
隔壁船舫的絲竹之聲不時傳入耳畔,悠揚帶著愜意,安嫿隨著樂聲輕輕地哼起了曲調,曲調隨著風吹進祁禹的耳朵裡,他不由勾起了唇角,神情是從未有過的輕鬆。
微風拂面,兩人的髮尾糾纏在一起,難捨難分。
對面畫舫裡的花花公子,一抬頭看到相擁在船頭的兩人,不由驚為天人,他一把推開了懷裡的花娘,花娘嬌呼一聲,摔倒在地。
他一眼未看那花娘,一個箭步衝到了船頭,噴著酒氣揚聲道:“哪裡來的這麼美的小娘子?簡直像天上的仙女似的,仙女妹妹!本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