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嫿臉上的笑容慢慢斂了下去,動作頓住。
劫匪……哪裡有那麼多劫匪。
她心裡默然,眸色微沉,低嘆道:“當年的知情人,又少了一個。”
安嫿不是未曾想過,把真相稟明景韻帝,讓景韻帝審問朱香蓉,只是朱香蓉一己之言不足以扳倒衛貴妃,還需要更多證據,所以這些年安嫿才一直留著朱香蓉,只等證據齊全一舉扳倒衛貴妃。
如今倒是被衛貴妃先下手了。
安嫿本以為當年衛貴妃沒有殺朱香蓉滅口,就說明朱香蓉對她還有用處,沒想到衛貴妃會突然出手,下手還毫不手軟。
安嫿整理了一下情緒,和祁禹一起回了安將軍府,府內處處掛著白綢,庭院寂靜。
大堂中央擺放著朱香蓉的棺柩,安將軍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神情有些哀動,安瑤跪在他面前不知哀求著什麼。
安止跪在朱香蓉的棺柩前,正往前面的銅盆裡撒著冥紙,火光灼灼,他不時低頭啜泣幾聲。
安嫿眸色一沉,見安止正在跪在殺母仇人的靈前,心頭怒氣上湧,走上前一把拽起安止,怒道:“不準跪!”
安止沒有準備,被她拽得一個踉蹌,不由怔了怔,低聲道:“姐,我知道換嫁的事是姨娘對不起你,可她已經死了,千錯萬錯都過去了,你既然不想跪便別跪,但是你別管我了……”
“閉嘴!”安嫿怒瞪他一眼。
安止第一次見姐姐發這麼大的火,不由縮了縮脖子。
安嫿目光冰冷的看向朱香蓉的棺柩,如今殺母仇人就這麼輕易死了,她不甘心。
安將軍站起身,朝祁禹拱了拱手,祁禹低聲勸慰了他幾句。
安嫿垂眸,勉強壓下心中的怒火,繃著臉走過去扶住安將軍。
安瑤不看祁禹也不看安嫿,只繼續跪地求安將軍,“爹,你就讓我娘按照正室的禮儀下葬吧,她為了這個家操勞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就讓她進安家祠堂吧,求您了,我現在已經被降為側妃,若我娘至死都只是一名妾侍,我以後在越王府更沒有辦法立足了,您就當為我著想,瑤瑤求您了。”
讓朱香蓉和衛卿凝做平起平坐的正妻?
安嫿臉色徹底沉了下來,面若冰霜,想也不想便厲聲道:“不行!你想都別想!”
安瑤不由心頭火起,猛地站了起來,走到安嫿面前揚聲道:“你憑什麼不行!安嫿!我娘照顧了你這麼多年,她現在過世了,你就連一滴淚也不為她流,午夜夢迴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