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恩感覺自己腦裡又響起了那尖銳的鳥鳴。〃嗯,肯特,你在這邊多久了?〃
肯特望了望四人身後百碼外的停車場。〃十五分鐘吧,最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的聲音愈來愈有自信了,甚至還帶點憤憤不平,〃在公園練習劍道不犯法吧,警察先生?〃
〃沒錯,暫時是這樣。〃懷迪說道,〃還有,是〃警官〃,不是警察。〃
〃你能交代一下你昨天深夜和今天一早的行蹤嗎?〃西恩問道。
肯特被這麼一問,一下又緊張起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眼片刻,然後才緩緩地把那口氣吐出來。〃當然當然,呃,我昨晚到朋友家參加一個聚會,然後就和女朋友一起回我家。上床的時候差不多是三點。今天早上我和她喝過咖啡後就出門來這裡了。〃
西恩抓了抓鼻尖,點點頭。〃我們得暫時留下你的劍,肯特,待會兒還得麻煩你和我們一名警員回局裡坐坐,回答幾個簡單的問題。〃
〃什麼局裡?〃
〃警察局,〃西恩說道,〃我們說快了就這樣。〃
〃為什麼?〃
〃嗯,肯特,我們還有事要辦,可不可以麻煩你跟我們隊員走就對了?〃
〃呃,當然。〃
西恩看了懷迪一眼,懷迪扮了個鬼臉。他倆清楚得很,這個叫肯特的傢伙看也知道,被嚇成這樣,諒他沒那能耐撒謊;他們也知道,那武士劍送鑑定組鐵定是白送,不可能有問題。但規矩就是規矩,他們還是得一步一步照著做,該送去化驗的證物就要送、該寫的報告一份都不能省。難怪他們桌上永遠有堆積如山的待處理檔案。
〃我快要拿到黑帶了。〃肯特突然說道。
西恩與懷迪同時回頭看了他一眼。〃什麼?〃
〃就這星期六,〃肯特說道,汗津津的臉一下亮了起來。〃花了我足足三年的時間,呃,不過,嗯,所以我今天才會一大早就跑來這裡練習。練功可是每天的事。〃
〃哦。〃西恩說道。
〃嘿,我說肯特啊,〃懷迪說道,肯特衝著他露出一臉微笑。〃還真辛苦你了是吧!不過,你以為他媽的誰在乎啊?〃
到了娜汀隨其他孩子一起從教堂後門走出去的時候,吉米心裡對凱蒂的氣已經消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憂慮與擔心。不管凱蒂之前曾經怎麼瞞著他、半夜偷溜出去和男孩子鬼混,她卻從不曾讓她兩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失望過。她們打心底崇拜她,而她則對她倆萬般寵愛……帶她們去看電影、溜直排輪、吃冰激凌。最近這一個禮拜,凱蒂煞有介事地把下星期日的遊行吹得天花亂墜,彷彿白金漢日是什麼與聖派崔克日還有聖誕節同等級的重要節慶似的。她星期三晚上還特地提早回家,領著兩個妹妹上樓,說是要幫她們挑選星期天看遊行時要穿的衣服。她坐在床上,任妹妹們忙進忙出、衣服換過一套又一套,七嘴八舌地詢問她關於她們衣服、眼神、還有走路姿態的意見。當然,這場小型發表會一晚上開下來,兩個女孩共住的那個小房間早已亂得像颶風過境似的,但吉米卻一點也不在意……凱蒂正在幫兩個小妹妹製造回憶,一如他當年為她所做的那樣,費心經營,要即使最平凡的日子也能變得重要而難忘。
§虹§橋§書§吧§。
第43節:第七章 在血泊中(4)
所以說,她怎麼可能會錯過娜汀的初領聖體禮呢?
也許她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也許她真的遇到某個有著電影明星般的俊臉又風度翩翩的臭小子。也許她只是忘了。
吉米起身離座,與安娜貝絲和莎拉一起沿中央走道往教堂外走。安娜貝絲捏捏他的手,從他緊繃的下巴與迷濛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心思。
〃放心,她不會有事的。大不了喝醉鬧頭疼,就這樣,沒事的。〃
吉米微笑,點點頭,回捏了她的手一下。毋庸置疑地,安娜貝絲和她那一眼看穿他心思的超能力、她那堅定溫柔而務實的性格與永遠適時出現的掌心一捏,絕對是他生命的基石。她是他的妻子、他的母親、他最好的朋友、他的姊妹、他的情人與他的告解神甫。沒了她,吉米知道,清清楚楚地知道,他恐怕早就被扔回鹿島,甚至是更加惡名昭彰如諾福克或西杉關之類的高度設防監獄,帶著一口爛牙蹲著那暗無天日的苦牢。
他是在出獄一年後、假釋期還有兩年才滿的時候認識安娜貝絲的。那時候,他和凱蒂之間的關係才剛開始加溫起飛……她的戒心還在,卻似乎愈來愈習慣有他隨時在她身邊;而吉米也開始慢慢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