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追回的時光。
華容還沒見到老王爺人,先看到的是老王爺的肚子。歲月果然不饒人,超級碩大的肥人,誰都不會想到他曾是叱吒風雲的沙場英雄。
“我就說,哪陣風把你吹來了?原來今天是你的壽辰。”一見面,老王爺就親熱地攙起韓朗,徑自拉他回客廳。
“今兒是老王爺您的壽宴。”一旁的大臣小心提醒。
“原來我和韓王爺同天壽辰啊,那同喜同喜。”老王爺不好意思的搔耳朵。
“是老王爺您一個人的。”又有大臣插嘴。
此時,老王爺這才如夢初醒地哦了聲,接著又開始與韓朗嘮起家常來。
“韓朗,他們說你是奸臣,真的假的?”抽氣聲比比皆是。
“他們是誰?”韓朗興奮地坐直了身。
“他,他還有他,好象還有他!”老王爺皺眉認人,每認一個,就跪地大呼“冤枉”一個。
韓朗朗笑,“老王爺太平盛世才會出奸臣,他們說有大奸臣正好告訴您老,天下太平不得了啊。”
“哈哈……也是!太平,天下太平!”老王爺聲如洪鐘,猛拍韓朗的肩,“我就說嘛,韓焉怎麼可能是奸臣?” 老王爺哈哈大笑,渾然不覺周圍寂靜一片,幾乎所有人都看著韓朗那瞬鐵青的臉。
“韓焉”,這兩個字一直是韓朗的禁忌,已經塵封多年無人敢提的禁忌。
韓朗眯眼微笑,成功地掩飾住眼裡升騰的陰鷙之氣,“老王爺,我是韓朗。”
“哦,是韓朗啊。”老王爺的語氣略透出少許的失望,“韓朗你年紀也不少了,成親了沒?有孩子了沒,幾個是男丁啊?”
韓朗笑容滿面,答道:“王爺深入淺出,可能不知道我好男寵吧!”
“你好男寵?那可不成,男人怎麼生得出孩子嘛!”老王爺極其不樂意地搖晃著腦袋,“什麼男寵啊,韓焉這可不行,韓家的血脈不能斷的。”
韓朗只笑不答,也沒再糾正。又聊了會,有人請示該開席了。
百官入座,華容這才發現,韓朗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在最後,與流年在一邊竊竊私語,流年好象給了韓朗一張小紙,韓朗一把奪下,瞅了眼,略帶沮喪說了句話。
華容看他唇動,好象在說,……要彆扭到什麼時候。
宴會開始,韓朗還算正常:“老王爺,我敬您一杯,祝王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他聲音清澈精神抖擻,百官跟從起立舉杯。還未嬉笑,卻見韓朗將瓷杯高高舉過頭頂,緩緩傾下——清酒潤溼了韓朗滿臉。誰會想到他把酒倒在自己的頭上。
全場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呆若木雞。而韓朗卻相當平靜地將杯放回桌上,好象從未發生過任何事一般,坐下吃菜。
華容呆呆地盯著韓朗猛看。
韓朗身後流年低眉默不作聲,而今天跟隨在流年身後的“黑臉”小斯不知天高地厚地聳了下肩。
老王爺也探身問道:“韓焉你這樣是逗我老頭子開心吧。”
韓朗不溫不火地環視周圍,徐徐道:“自然是逗您開心嘍,如果聖上在的話,想必也會更開心的。各位,本王說的對嗎?”
讚歎之聲四起,大臣紛紛照做將酒倒到自己的頭上,哈哈大笑。盛況空前!
華容半張著嘴,一時忘記給自己“灌”菜,耳邊又聽得韓朗喃喃:“恨鐵不成鋼。”
第六章
第六章
強悍有如華容,不過就是斷了一根小指,根本算不得大事。
為了能讓韓朗多抱上一抱,老王爺壽誕之後,他又裝病裝了幾天,在床上做弱柳扶風狀,腳丫子都快要熬黃。
這天忍耐終於達到極限,他決定讓自己康復,於是起床喝了一鍋雞湯,拿扇子出去滿院溜達。
王府富貴傾天,自然是九曲十八回,不曉得有幾進幾齣。
華容理所當然地迷了路,大冷天裡拿扇子扇風,別進了鄒起住的小院。
鄒起不在,在的只有扮作他徒兒的皇帝,正在房裡午睡。
流雲負手站在門口,黑著臉把門,不許華容進去。
華容翻眼,正打算閃人,屋裡卻有了動靜。
皇帝已經起身,從窗格里瞧見他,特意開啟門許他進來。
進門之後華容猛搖扇子,咬牙切齒看著皇帝那個雲錦枕頭,一邊比劃:“你是哪裡來的?怎麼王爺對你這麼好,睡個枕頭這麼高階,上面還繡金線。”
皇帝冷笑,也比手勢回他